乔以笙深深嗅了嗅他比平时浓一丢丢的雪松味,提醒他:“一个躺在床上的重伤者是不该有香水味的,你回去记得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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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陆闯安抚住跟着他的圈圈,从大门走出去,上了门口的车。
驾驶座里的人启动车子,喊着后座里的另一人:“大炮,看看boss的伤口。”
“要你提醒?”被称之为大炮的男人已经伸手去解陆闯的衣服,见血竟然从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绷带里渗出少许,大炮震惊,“哥,你只上去这么一会儿就和嫂子‘打架’了?”
“少点废话。”陆闯深拧眉。
驾驶座里的男人说:“这还看不出来?肯定是boss没告诉嫂子他受伤了,嫂子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下手就没个轻重。”
大炮向来有些慢半拍,现在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进门前要我包严实点,还特地喷香水,我以为闯哥老臭美了,无论何时见嫂子都得让自己香喷喷的。原来是害怕被嫂子闻出来——”
“你们不讲话没人会把你们当哑巴。”陆闯的视线转向车窗外浓重的黑夜,问,“老豆的葬礼安排的怎样了?”
大炮闭了嘴,放弃了活跃气氛的行为。
驾驶座里的男人边平稳地开着车边回答:“挺好的,给老豆安排了好几辆他生前最喜欢的限量版‘豪车’,明天会一起烧给他。兄弟几个抽得出空的都会送他最后一程。”
陆闯启唇:“他老家的老父亲——”
“你给的钱不敢一次性汇太多过去,以后每个月慢慢加一点加一点,也显得老豆在外边混得越来越好。”
“……”陆闯沉默。
大炮又憋不住话:“哥,你就别再自责了,大家都知道这是意外。老豆又不是第一天开着你的越野车假装成你到处跑,谁能提前预料到偏巧这次赶上有人在车上动手脚。”
驾驶座里的男人通过后视镜朝大炮瞪了好几眼。
大炮早瞧见了,没理会,讲完后才冲着前面吐槽:“瘦猴子你眼睛不累我被你瞪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能在闯哥面前直说?咱们小时候在城中村跟着闯哥混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多顾忌,天天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提。都是男人,敞亮开来讲不好?”
陆闯瞥了瞥大炮。
大炮仍旧没怂:“闯哥,真的,你找我们的时候,都跟我们讲清楚了,陆家人不好惹,我们也都有心理准备。小时候咱们和那群老家伙干架的时候,不也都是赌上命?”
“城中村没了之后,如果不是靠你帮我们,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能上哪儿讨生活。你回了陆家当大少爷本来不应该再和我们是一路人,你讲得了义气,不能不许我们讲义气。”
“……”陆闯却只是说,“你把我伤口弄疼了。”
大炮吓得连忙松开手:“对不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