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蹙眉,声音冷冽而沙哑:“什……”余下的话,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影时,戛然而止。
他站在阴影中,呆呆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
她与他不同,她穿着一身米色的宽袖云纹裙,安安静静站在阳光之中,满头青丝柔顺的垂在身后,被晨风吹起淡淡的弧度,有碎发拂过她的朱唇,眉目如画。
光芒笼罩于其身后,就像……她便是那光芒本身一般,耀眼极了。
她就像他昏暗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站在那儿,正平静的等待着他。
而他如着魔了一般,缓缓走上前去,昨夜的酸涩与痛楚,在此刻都奇异的淡了许多,直到站定在她跟前,感受着她身上阳光的余温,心口积郁的那股冰冷才终于消散了些。
“非晚?”封卿眯了眯眸,低低唤着,声音很轻。
有一瞬,他觉得眼前人竟只像是一场幻觉。
叶非晚满眼复杂的看着封卿,昨夜天色昏暗,她未曾看清楚他的容色样貌,今晨方才看得清楚,他竟将自己折磨成这幅模样?
“你没事吧?”叶非晚问的迟疑。
封卿未曾言语,仍直直望着她,许久伸手,苍白修长的手指想要碰触她的脸颊。
叶非晚一怔,不由自主朝后躲避了一下。
封卿的手僵在半空,却很快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唇角微弯:“是你。”
幻觉里的她,从不会躲避他的碰触,可是真实的她……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再也不喜欢他的碰触了。
真实的她,永远只会躲着他、离开他。
叶非晚眉心蹙了蹙,最终决定忽视他这番话,伸手将袖口的书信拿了出来:“这些事情,你是何时知道的?”
她从叶府步行来到此处的,一路上,她想了许多,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再不是昨夜刚得知消息时的震惊与激动。
封卿眼眸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她主动前来找自己,果真只是因为这些事,可是……他似乎仍是欢喜的:“……两年前。”他安静道。
叶羡渔……终究太过瞻前顾后,想要顾好叶家,才会选了两边站。
叶长林替其揽了罪。
若依他以往的性子,若叶羡渔是旁人,他定早已治他的罪。
可是……他下不了旨,只因他姓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