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晚听着这几字,只觉好笑,若真是如此,她为何又被收押在牢狱之中?
“史官是这样写的吗?”她反问。
封卿声音沉沉:“他会这般写。”
“嗯。”
封卿看着女人全然冷然的神色,喉结动了动,却只沉声道:“再过五日,大理寺卿便会将你提出审问,之后你便再无事了。”
“五日……”叶非晚只漫不经心听着他的话,低声呢喃,目光偶尔看向窗外暗沉的天空一眼,良久,她突然开口问道,“封卿,你怎会说的这般轻松?”
封卿目光微紧,声音艰涩:“你这是何意?”
叶非晚笑了笑:“如果是曲烟呢?在牢狱中待上十天半个月,你会否也这般从容的说‘你再多待上几天’,哪怕这几日,本就是无妄之灾?”
在这里,她不知今夕何夕,只知发呆,就好像生命就此停止一般。
他不知道。
他空口白牙一句“再待五日”,仿佛这儿是客栈一般。
“……”封卿沉默了很久,他望着她,眼中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中蔓延,随后,那情绪竟逐渐温和下来,他声音极轻,“我答应你,定会没事的,我会亲自将你接出这里,之后……”
“封卿,”叶非晚打断了他,她转身缓缓朝他走了一步,直至走到她跟前,苍白的唇轻启,一字一顿:“我不信你。”
正如他不信她一般,她也再不会信他了。
封卿脸色一白。
叶非晚却复又问道:“封卿,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封卿未曾言语。
叶非晚却笑了笑,抬眸紧盯着他,一字一顿:“我最后悔的,便是当初与你相识。”
若是二人从未相识,那么也许叶府仍旧会衰退,可她有的是时间尽孝,她也许找不到刻骨铭心的爱,却可以与一个对她好的男子相伴终生。
以往,哪怕是对自己说过无数次舍弃,可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哪怕重新来过,她仍旧与他牵扯不清。
可是第一次,想要与他彻底划清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