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好。”叶非晚颔首,“一日。”
话落,她已挺直腰身,转身一步步走回卧房之中,一次头也未回。
封卿仍旧坐在凉亭中,庭院里早已没有了女人的身影,便是卧房内燃着的烛火都随着叶非晚回去而熄灭了。
四周,除却远处的灯笼与月光,一片黑暗。
他坐在这一片漆黑之中,指尖冰凉。却想到了定亲那夜之事,她为他下了药,前所未有的热情。
即便他如何不愿承认,却依旧否认不得,她的身子于他,那般诱人。以至于……在这近两年的岁月中,再未碰过旁人。
便是曲烟,都未曾。
手微扬,他便要拿过一旁的酒杯,却又想到什么,哑声道:“来人。”
“王爷?”侍卫恭敬上前。
“换一壶新酒。”他低低道着。
侍卫领命走了下去。
封卿一人静静望着石桌上的清酒,他偏就不喝她的酒,她想要“两不相欠”,他偏不成全。
高高在上的靖元王,以往从未这般幼稚,而今……却连一壶酒都要斤斤计较起来。
侍卫很快便将酒拿了上来。
封卿学着叶非晚方才的模样,一杯一杯慢慢的啜饮着,目光偶尔望向卧房的阑窗处。
那里本该是他与叶非晚的卧房,而今,他却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至于叶非晚,她应该早就睡下了吧,她总是这般没心没肺。
总是这般……
“呵……”封卿低笑一声。
有一句话叶非晚说对了,他就是善于玩弄人心。他说得每一句话,都为自己留了退路。
譬如刚刚,他对她说“陪他一日,他便考虑一下撤去侍卫”,也只是考虑一下而已。即便真的撤去侍卫,又岂会代表着他真的会任由她离开去找旁的男人?
“还不够吗?”封卿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声音都混杂着些许含糊不清,可偏生意识清醒的可怕。
叶非晚分明已经猜到他拉拢小世子的意思,却没有戳破。
他连她过往与南墨扶闲的种种、不能有孕、一次又一次的逃避都纵容了,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