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妃半年前去世后,王爷便……”
去世半年,叶非晚呆了呆,她猛地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前生。
“你二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身后,一人声音凛然传来。
“高总管恕罪!”那两个侍卫匆忙跪下。
叶非晚循声望去,只见高风站在那儿,眉心紧锁,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人成熟了些,也沧桑了些。
“退下吧。”高风喝退那二人,方才望着紧闭的书房大门,良久缓缓上前敲了两下,“王爷。”
叶非晚的心不觉提了起来,她有太久没看见前世的封卿了,她本以为她死之后不久,他便会登上皇位的。
“……”书房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传来一人喑哑的嗓音,“进来。”
叶非晚微怔,这声音……像封卿,可是……怎会沧桑至此?
她跟在高风身后走了进去,书房内一阵阵酒气,封卿批阅奏折的书案后空无一人。
高风却熟门熟路朝着一旁的里间走去,那个她前世曾安排在书房里、用来小憩的软塌周围,尽是空落落的酒坛,软塌上,一人躺在那儿,背影瘦削。
叶非晚呼吸都跟着紧了紧。
“王爷,您又喝多了。”高风上前,声音小心。
“……”可封卿未曾应声,好一会儿他方才道,“你与那个芍药,如何了?”
高风道:“芍药虽还悲痛,但……属下已决计娶她为妻。”
“嗯,”封卿呢喃着,“本王为你们赐婚……”
“谢王爷。”
“……”封卿顿了良久,“待芍药好些,她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了……”
“属下遵命。”
叶非晚呆呆听着,原来,芍药还是和高风在一起了,她应当是高兴的,死去之后,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芍药了,她孤零零一个人,怎么在王府立足了。
如今,终于放心了。
“你先出去吧,本王自己待会儿。”封卿复又道着。
高风微顿,最终还是颔首,将四周的酒坛收拾利落,转身离去。
封卿始终面对着墙壁,未曾转身,背影孤寂,形容行尸走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