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叶非晚望着太阳缓缓落山,盘算着此刻时辰应该够了,便缓缓起身朝主屋走去。
偌大的院落只有四五人,空荡荡的紧。
叶非晚走进主屋时,叶羡渔正看着一本古籍,神色平静。
她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当初那个拿着一柄折扇的风韵公子,如今终也变了。
岁月当真强大。
“何时来的?”叶羡渔终于注意到她,合上古籍,抬眸问道。
“刚来。”叶非晚眯了眯眼睛。
“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叶非晚点头。
“……”叶羡渔凝眉思忖片刻,手不经意敲着桌面。
叶非晚呆了呆,爹思索事情时,便爱这般,她不觉有些愣神。
下瞬,叶羡渔手指一顿,人已起身,“既已收拾好,便不在此处多待了,去叫玄素,今夜便启程吧。”
叶非晚怔了怔。
“还愣着做什么?”叶羡渔无奈,拿过古籍便要敲她的头。
“玄素走了。”叶非晚默道。
古籍最终没有落在她的头上,而是僵在了半空,许久,叶羡渔有些艰涩的声音传来:“什么?”
“玄素说,你的茶路如今已走上正途,她也听见了你今晨说‘不会喜欢她’之言,加上想念家乡的麦田了,便……留给你一封信,离开了。”叶非晚说着,将手中书信递上前来。
叶羡渔眉心紧皱着,将书信接过。
上只有四字:后会无期。
是玄素的字迹,坚韧而隽秀。
叶非晚紧盯着他的反应。
“看我作甚?”似察觉到她的目光,叶羡渔微微挑眉,“她跟在我身边这般久,走了也好……咳咳……”只不知为何,说到最后,他竟掩唇清咳了几声。
“是啊,”叶非晚点点头,“听说……她家人还曾给她在家乡说了一门亲事……”
叶羡渔攥着书信的手紧了紧。
“大哥,玄素在你身边待了多久了?”叶非晚问道。
“……”叶羡渔目光微紧,长久不发一言。
“那……大哥,先去收拾马车吧,”叶非晚眯眼笑了笑,“咱们今夜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