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扶闲确是动也未动,站在原处,葱砸在他那袭暗红袍服上,而后纷纷掉落,甚至还有一根,挂在了他的肩头。
周遭一片死寂,纷纷望着这二人。
叶非晚得意挑眉。
封卿武功便很高,可曾有一次他惹恼了她,她照样端着两杯温茶泼向他,第一杯泼空了,她极为气恼,低吼一声“不准动”后,飞快泼出第二杯,这一次半滴不剩泼到他身上。
那时……叶非晚眼神恍惚了一下,那时……他初掌权,心情难得高兴呢……
“……”眼前,一阵寒意。
“小姐!”衣袖被人拽了拽。
叶非晚回神,一眼便对上扶闲那凉如水的眼神,无波无澜,心里微微忐忑一下,却很快平静下来,“这个教训就是告诉你,你算哪根葱,”说着从钱袋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扶闲跟前:“这些,够买你身上这件衣裳了!”
“……”扶闲没接,仍旧玩味的盯着她,眼底却清凉一片。他倒是鲜少见到望着他还能走神的女子。
“你莫不是要讹诈不成?”叶非晚皱了皱眉,直接将百两银票塞到扶闲衣口处,扭身拉着芍药便朝街口行去。
身后,扶闲望着女子匆忙离去的身影,缓缓将衣口处被塞的银票拿出来,慢慢展开。
一百两,倒是出手大方。
他倒是第一次被人用银子这般羞辱,微微勾唇,这笔账,迟早要算回来的。
“公子……”马车内,那美人儿娇嗔之声传来。
扶闲回神,朝着那美人儿望了一眼,美则美矣,可惜没什么生气,扭头拍了拍一旁的马匹:“美人儿,今日我怕是不能送你回去了。”
那秦姑娘小脸一白:“公子这是何意?”
“我的马儿受伤了,”扶闲一手摸着那缰绳勒紧的地方,“我要赶着替它治伤呢。”
“公子……”女子柔柔唤着他,他便这般将自己晾在大庭广众之下?
“美人儿难道也想忤逆我吗?”扶闲微微侧眸,声音轻描淡写中还夹杂了几分温柔。
可就是这般温柔的话语,却惹得美人儿脸上血色全无,最终轻咬朱唇,一言不发从马车上下了来。
而扶闲,则已飞身跃入马车,轻挥缰绳,马匹长嘶一声,朝着远处奔驰而去。
……
叶非晚回到府中时,正值夕阳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