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是因为许久没捕捉到他的动静才回头的。
回头时看见他落后在三步开外的位置,似乎因为热,卫衣的帽子和棒球帽他都捋掉了,左手抓着棒球帽的帽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在右手手掌。
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停在他高挺的鼻梁,他清爽的头发被夜风吹出随性的恣意,他的目光则沉静幽深,锁定着她,又好似穿透她,看向更远的岁月。
乔以笙正好奇他在想什么,他就跟突然回神似的,冲到她面前来讲出这么一句话。
……很耍流氓的架势。
是乔以笙从前上学放学的路上偶尔会碰到的那种蹲在路边抽烟专门盯着途经的女学生看的小流氓。
乔以笙记起曾经也确实遇到过被小流氓搭讪的情况。
两三个人盯着盯着就朝她以及同行的女同学围上来,不怀好意地问:“小妹妹,哥哥当你们的男朋友好不好?”
好在乔以笙和那位女同学跑得快,最后有惊无险。
可现在陆闯这样……
乔以笙并没有产生被小流氓搭讪的任何不适。她的心脏嘭地撞一下胸腔,有一种错觉。
错觉如果他们回到彼时的年纪,陆闯对她有所行动,大概率就是这样,一上来就直接问她:“同学,接过吻吗?”
于是乔以笙不由自主地顺着错觉回答他:“同学,我们认识吗?”
明显没料到她会如此反应,陆闯先是一愣,转瞬他桀骜不羁的眼神谙着不明意味地笑意,嘴角朝一侧斜斜勾起:“我是你的,男朋友。”
拖腔带调的,还在关键的三个字加了重音。
乔以笙说:“我怎么不知道?”
陆闯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用他的嘴唇精准地碾压她的嘴唇。
一墙之隔的马路上,经过的车灯穿过铁围栏照得红色橡胶清晰可见时间留下的斑驳。
斑驳之中一高一低两道身影紧紧地捱在一起。
唇齿纠缠气息交糅,炽热又缱绻。
良久,陆闯松开她,粗粝的拇指刮过她水润的唇瓣上残留的亮晶晶:“现在知道了吗?”
口腔里仿佛还有他唇舌柔软的力道和湿滑的温度,乔以笙匀着急促的呼吸,视线流连于他的眉眼、额鼻和嘴唇,说:“同学,你会被我爸爸打断腿的。”
“……随便打。”陆闯的眸底隐约闪烁两簇猩红的光,重新落下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