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使劲儿憋笑,憋得脸都跟煮熟的大虾似的。
偏偏,宫锦行也没能领会何管事的好意,接过帕子不过掸了掸胸口的一点木屑,便落落大方地站在了大庭广众之下,还一本正经。
起身的宾客,还有谢灵羽,面上表情全都变得微妙起来。谢灵羽看一眼花写意,更是目中喷火,恨不能撕扯下她一层皮来。
花写意悄悄地往后面缩了缩脑袋,太特么丢人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宫锦行完全并不知情,还以为她是胆怯,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冷不丁地握住了她,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我家夫人胆子小,太后娘娘可莫吓到了她。”
胆子小?适才是谁指着太后出言不逊,还淡定自若地对着文武百官煽风点火的?
而且,这护短的架势,话里的宠溺,还是不近女色的摄政王大人吗?
谢灵羽冷哼:“吓到她?这个将军府千金非但谋害于你,还以下犯上,胆大包天,哀家正要将她羁押大理寺,严加审讯。”
花写意躲在宫锦行身后,心虚地挣了挣手腕,没想到竟然被握得更紧,甚至有些用力。
眼前的人一身墨黑色金线绣麒麟蟒袍,背不算宽厚,甚至于因为生病而有些单薄,但是却脊梁笔挺坚定,稳如庭岳。
他的手骨节尽显,指尖极凉,犹如寒冰一般。花写意明白,这是西域魔莲寒毒发作的症状,全身犹如置于冰窟之中。
看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勉强隐忍罢了。尤其是他藏在袖中忍不住轻颤的指尖,紧握着花写意,似乎是想从她手心里可怜巴巴地汲取一丝温暖。
花写意老老实实地不动了,既然逃不掉,还是认命吧。认罪态度好一点,希望他不会过河拆桥。
宫锦行淡淡吐唇:“太后娘娘误会,我家王妃与我情比金坚,情愿以身殉情,与我共赴黄泉,怎么可能毒害于我?”
谢灵羽的眸光掠过二人交握的双手,隐隐有火苗跳跃。
“洞房之内,并无他人,那摄政王又是因何突然晕厥呢?”
“病发。”宫锦行不假思索,淡淡地道:“娇妻在侧,情难自禁。”
低嘘声一片,众人望向花写意那张惨不忍睹的纸人脸,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