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源身子僵住,低头对上我神采奕奕的眼,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别说话,不然我怕忍不住掐死你!」
可话虽这么说,却并不见付思源将我推开,而是始终让我偎在他怀里,单手摸出兜里的手机打电话。只是悲剧的是,手机收不到信号。
出发之前大家说为了寻求刺激,特意选了个荒山野岭,如今别说是信号了,怕是连个住在这里的人都找不出来。
更倒霉的是,车翻下来的时候后备箱给弹开了,带来的两顶帐篷被树桠一勾,只剩一顶能用了。
指挥付思源搭好帐篷后,我眼疾手快地往里一钻:「先来后到,今晚你睡外面了!」
付思源都懒得理我,去废车那儿搜搜捡捡,找到几瓶没有碎的酒和一些吃的,双手捧着便往帐篷里一坐:「矫情什么,三年前我摸都摸过了。」
「付思源你要不要脸,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儿吗?」
付思源冷哼:「谁跟你说好了?」边说着,边开了一瓶酒递给我:「喝,不然晚上冻死你!」
月上树梢,清辉皎皎。几口酒下肚,酒气上来,我不免有些晕乎。
付思源的嘴唇削薄且往上翘,看着薄情又花心,再配上他那双潋滟桃花眼,于是当初猜到他想追杜阮的时候我便第一个冲出去搞破坏了,这等妖孽的男人,不是杜阮能镇得住的。
小时候年轻没见过世面,偷偷读了本言情小说便自以为是情感大师,只道像蓝穆哥那样温良无害的男人才是良配。可现在看来,垂着眼认真收拾着狼藉残骸的付思源,其实也挺不错的。
挺……让我心动的。
想起当年得知蓝穆和杜阮在一起时,我灌了两瓶二锅头,然后晕晕乎乎爬到付思源的房间,晕晕乎乎捧起他的脸就亲,晕晕乎乎地……其实也知道把我压在身下的男人是谁。
如今,我半眯着眼看着凑到跟前的人,抬手顺着他脸颊的轮廓抚着,一下一下,轻柔至极。
付思源抬头定定地看着我,声音低沉似在蛊惑:「我,说,我是谁?」
「是、是……」我酡红着脸,感受着唇齿间的气息交融,笑得像只偷到了腥的猫:「是付思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