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坐在床边,却没敢动。
她对傅蕴庭,还是很怕,但那种怕,又像是源自傅蕴庭这个人本身,带给人的那种威慑性和侵入性。
宁也低着头。手心有些汗,还是没敢就这么陪着他躺着,小声的道:"会压到伤口。"
她顿了顿,脸又有点白了下来,道:"祁辉哥哥通知了爸爸和爷爷过来。"
宁也从上大学开始,就只见过傅敬业一次,还是那次他送傅悦去傅蕴庭那里。
后来就没再见过,最近的一次电话,便是过年。他们一家人去国外的那一次。
宁也想见傅敬业,可却害怕傅老爷子。
那种怕,和怕傅蕴庭的那种怕。是不一样的。
傅蕴庭倒是不知道傅老爷子和傅敬业要来,傅蕴庭看着宁也,道:"这几天,你就呆在病房,不要出去了。"
宁也"嗯"了一声。
傅蕴庭想了想,又问:"今年过年,是在哪里过的?"
傅蕴庭这么一问,宁也眼眶就红了,她低着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宁也的头发很细,又软软的,显得发旋那一块儿,很好看,想让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揉。
但她这个角度,让人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
宁也半天没说话,傅蕴庭就懂了,他声音往下沉,问:"是在浔城还是在海城?"
宁也抿着唇,好半天,才压下心里酸胀的情绪,声音显得比较平稳的道:"在海城。"
傅蕴庭问:"海城哪里?"
宁也就没说话了。
傅蕴庭差不多就明白了,她应该是没有回傅家的。
宁也也不想再提这个事情,她看着傅蕴庭,想问他是不是和江初蔓回过海城。但动了动唇,又没问出来。
傅蕴庭的枪伤在肩膀的位置,头部因为撞击导致中度脑震荡。其实说话的时候,哪怕声音还是显得沉,但要比平时虚弱太多,宁也又怕他恢复不好,道:"小叔,你先休息。"
傅蕴庭是真没多少精力,醒来过后头就一直眩晕着,又应付上面的领导,这会儿头也是晕得厉害。说话都有些想吐,便也没再开口,闭上了眼睛。
宁也等傅蕴庭睡着了。对着傅蕴庭看了好一会儿,又趴在傅蕴庭病床边,睡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回傅蕴庭醒了,让她心里轻松了一点,宁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回,宁也睡得很沉,祁辉过来的时候,看到她趴在傅蕴庭病床边,想把她叫醒,让她去隔壁床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