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账里已挤满了人,陆晚点点头,陆承裕让随从送她回刑部去。
大家都去前面救灾,刑部衙内反倒清静起来,陆晚与兰草趴在桌子上休息,不一会儿,有人来敲门。
陆晚以为是陆承裕回来了,亲自去开门,门外却是长亭。
长亭歉然道:“陆姑娘,殿下划伤了脚,还请姑娘过去替殿下包扎一下。”
陆晚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你去请太医吧。”
长亭道:“不能请太医的,若是让太医知道,就会传进皇上与娘娘的耳朵里去,到时就麻烦了。”
陆晚:“不是还有其他医馆的大夫么?”
长亭道:“他们方才都各回家去了。”
见陆晚还是不为所动,长亭无奈道:“姑娘,看在贵妃娘娘的情面上,帮帮忙吧,也当可怜可怜我。”
陆晚是看出来了,若是今晚请不到自己,只怕长亭不得安宁。ia
她瞬间就来了火气,但长亭都搬出了贵妃娘娘,她还能怎么拒绝?
只得拿着药箱随长亭来到了李翊的屋子。
他的房间比陆承裕的大上一倍不止,分内外两间,陆晚进去时,他合衣湿哒哒的斜躺在内间的软榻上,手里翻着一本折子,瞧也不瞧她一眼。
他一只脚架在凳子上,长亭上前,轻轻替他卷起袍角,露出腿上的伤口来。
倒确实有伤,不是骗她。
陆晚心里的火气矮下去半分,拿出干净的棉布和酒,替他清理伤口消毒。
酒倒在伤口上,他抬眸凉凉扫了她一眼,复又继续看他的折子。
他的伤口倒不深,缝个三四针就好了。
消毒时他没有哼一声,缝针时身子竟然也是纹丝不动,仿佛陆晚手中的针不是扎在他身上似的。
陆晚知道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因为她在他身上,看到过比这凶险千倍万倍的伤口。
甚至,都不用她处理,他们常年在外行军打仗,这点小伤,他们自己都会包扎处理。
却偏偏要使唤她、耍弄她。
这个男人睚眦必报,上回她那样对他,他哪会甘心,定会找机会羞辱她……
陆晚心里刚降下的火又冒上来了,她忍不住要狠狠扎他几针,可偏偏又不敢得罪他,只得咬牙规规矩矩的替他将伤口处理好。
李翊就是喜欢看她对他咬牙切齿,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