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车里。
宁也上了车后,傅蕴庭就将她捞了过去,将她抱在腿上,他说:“是不是很害怕?”
宁也点了点头,她说:“被行政部门喊过去问话,又被副院长喊过去了。”
她又把自己和副院长之间的谈话,说给了傅蕴庭听。
傅蕴庭听到她说:“我撒了谎,我说当时自杀是真的,我确实活不下去了,只是没死成,后来一直在看心里医生,我可以提供当时的诊断记录。”的时候,显得异常的沉默。
因为宁也虽然说她撒了谎,可是她撒谎的,只是冲出高价桥的那一瞬间,甚至谁也不知道,冲出高架桥的那一瞬间,她到底有没有,真的想过要轻生的念头。
只有他知道,她当年,到底有多艰难。
傅蕴庭沉默了很久,才说:“椰椰,我问过院长,这台手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到时候术中录像会公布,基本不会影响你的学业。”
“至于假死。”傅蕴庭说:“我这边有你当年的视频,不会让你公布病例。”
宁也愣怔片刻:“什么视频?”
“开车冲出高架桥的视频。”
宁也完全没有想到,傅蕴庭会有这个视频。
她说:“我可以看看吗?”
傅蕴庭说:“可以。”
他让张叔上车,把车子开去名苑小区。
一路上宁也大概是不安,所以并没有从傅蕴庭身上下去,她甚至伸出手,抱住傅蕴庭的脖颈,抱得紧紧的。
这是宁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遇到事情,主动去找傅蕴庭。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