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男说到这,情绪很低迷。
“当时没有人愿意相信南枫,舆论是一边倒的,包括我们办案人员。”
“南枫在审讯室里,拒不承认猥亵学生,也否认将手放在女学生的大腿内侧,包括将受害人抱在腿上摸等行为。”
“无论我们威逼利诱,不让他见其他人,他都拒不承认这样的行为,始终脾气温和,有理有据告诉我们,他没做。”
沈若男叹气,“当时我并不是主管整个案子的,受害人入院检查后,那份那检查报告,才是压垮南枫的最后一根稻草。”
盛晚棠眉心一跳,“检查报告的医生,是你们找的,还是受害人自己找的?”
“我们当时只要求受害人去当地医院开具证明,无论身上是否有痕迹,这一步是必然的流程,并未强制性要求受害人去哪家医院找哪个医生。”
“所以,那证明也证明不了什么。”盛晚棠又问道:“沈警官,你当初看过受害人身上的捏痕么?”
沈若男摇头,“涉及受害人的隐私,这方面我们全权交给当地医生,不过有局部拍摄一些腰部,手腕的照片,上面确实有被人大力捏拽的痕迹。”
“可这些都可以伪造。”
沈若男点头,“的确可以,如果这个案子当时没有社会舆论强压下的冲击,或许可以圆满解决,也不会造成南枫家的悲剧,也能让世人了解事实真相。”
“但很遗憾,在发酵事情后,南枫被保释回家,当天家里就被泼了脏东西,出门被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者拿石头丢他,还有人趁着他出门,将他围堵。”
“事业也暂停了,还要面临赔付,邻居的辱骂,我记得他的太太那时候还怀孕了。”
“因为事情闹得太大,控制不了,上头领导勒令即刻调查,南枫又被带了回来,他依旧不认罪,案件提交到法院的时候,出了一件事。”
傅寒州抬眸,“什么事?”
沈若男回忆道:“有人写了威胁恐吓信到南枫家,还有头发、血、死猫,如果南枫不死,那接下去躺在那血肉模糊的东西,会是他的老婆,或者是女儿。”
“还有人说南枫这个禽兽有个女儿,正好让他也尝尝女儿被人猥亵的滋味。”
“重重高压下,南枫精神状况全面崩溃了,我是眼睁睁看着他的脊梁佝偻下来,求我们放过他,他真的没有做。”
“但他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做,当天的确只有他和受害人在家里补习。他已经不再相信我们警方,并且神情开始恍惚。”
“直到有一天早上我醒过来,听人告诉我,南枫死了,他希望以死,能让他的妻女有个平静的生活。也是从那一刻,我真正开始怀疑,南枫要是说的都是真话,那他是活生生被逼死的。”
“可是南枫的死,大家都在欢喜,关于他家的霸凌,并没有因为他的死而结束,他死后,他太太也因为失足摔下了楼梯,最后就剩下了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