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说话。”
低哑的声音响起,透着一丝冷漠又带着一份桀骜,如他那人一般冷漠又高贵。
沈舒情抿了抿唇,缓缓朝着他走近。
每一步,都让她心跳的越发加快。
昔日在沈家她是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外出一向是坐在轿中不曾与家人以外的男人多言。
若不是那灭门惨案她也不会来到这只收男弟子的叶剑宗。
叶剑宗在江湖上不仅令草莽流寇害怕,也令朝廷官员畏惧。
因为叶剑宗的宗门行事难以琢磨,今日可以帮助朝廷一举歼灭让人威风丧胆的流寇,明日就可能和草莽之辈一起造反。
就是这么一个随性的主,让来了六年的沈舒情始终心生恐惧。
她害怕他的冷血,更害怕他看出自己的女儿身。
若是让他知道,只怕不止是她,就连她最后的亲人,也将会被彻底抹去。
毕竟,叶剑宗有训:凡触禁条者,斩其首,灭其家。
“宗主……”
沈舒情攥着衣袖,手心已经出了汗。
站在叶逾明面前她甚至头也不敢抬,她低垂着头,生怕头抬太高了,让他看到自己的喉结。
她本就不是男生,自然不会有喉结。
以前他们只当她还小,所以说话声音很细,但是六年了,她也该“成年”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下山日,她也是打算按照和哥哥的约定前去赴约,却没想到还没走出去就被叫回来了。
沈舒情没发现自己正出神的时候,那榻上的人目光却一直将她紧紧锁住。
在叶逾明眼中,眼前乖巧的弟子不仅造诣深,天赋也是极佳。
相比较其他需要多次教导的弟子,聪明伶俐一点就会的沈舒情备受他喜欢。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管走在哪里,都喜欢把沈舒情叫来,跟在旁边学习。
只是,没过多久,宗门内不知何时竟然有了闲言碎语。
因叶剑宗只收男弟子,而他又总与这细皮嫩肉的小师弟走的近,断袖之闻就传开了。
起初,叶逾明大为气愤,将胡言乱语者重罚一阵,丢入洗骨池让其忍受经骨断裂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