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按常制出宫,本应由礼部派人先来知会一声,小的事先并未得到消息啊。”
朱慈烺笑道:“是朕临时起意,不怪礼部的事。”
“朕问你,南京武备库,现存多少军械甲仗?”
说着话,朱慈烺一只脚踏进库房。
整个南京武备库仓味浓重,又潮又湿,蛛网密布,给人一种好像八百年都没有人来过的感觉。
打眼一看,盔甲、旗仗、火枪,全都被七零八落的扔在地上。
朱慈烺随手捡起一副布面甲,甲胄早已被灰尘覆盖,根本看不出原有的痕迹。
主事连忙跟上来,小心翼翼说道:
“回陛下,这南京武备库一向都是用来应急,上次启用还是在景泰年间,这具体的数目……”
“应急,现在朝廷的局面还不够急?”朱慈烺反问一句,忽然意识到什么,笑着道:
“你的意思是在说,你一个兵部清吏司的主事,居然不知道武备库的具体数目?”
“朕没听错吧?”
说完,朱慈烺的脚步停下来。
主事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跪下来,说道:“陛下恕罪,南京武备库的册目,臣的确不知。”
“臣的叔叔是阁部高学士,陛下可以去问问各部。”
“呵,好一个阁部高学士,你和朕说这话,是想要干什么?”朱慈烺冷笑一声。
好家伙,感情你一个小小的主事都知道,拿东林党大员来压朕了是吧?
行,那朕就看看高弘图能不能给你出头!
朱慈烺原本未动杀机,听了这话,却是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了。
“韩赞周,朕问你,身为南京武备库主事,不知甲仗数目,该当何罪?”
主事瞪大了眼睛,根本没想到这位皇帝会如此的倔强。
他朝一旁打了个眼色,一个武备库的小吏见状,悄悄跑出去报信。
混迹宦海半辈子的韩赞周自然明白,皇帝当着众人的面问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逼自己站队!
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一个前“阉党”,应该站在哪头显而易见。
韩赞周没有迟疑,恭声说道:“回陛下,乃是渎职之罪,依律当革职充军。”
“太轻了,朕加一个行不行?”朱慈烺问道。
韩赞周迟疑道:“陛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