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张砚心里就有数了。
恶狼寨的人没有出现大概率是出了什么大事,而车队把头怀疑恶狼寨并不是唯一出事的山匪而是这片山里的三股山匪都可能出事了,依据就是五年前山匪势力洗牌时也是如此。而在当时,把头所知的结果就是,为了扬威,新冒头的山匪,也就是这次可能出事的那些山匪选择了人货两吃,一个活口没留。
如今真要是出事,或许也算因果报应了。张砚心里如是想到。
不过即便感受到了凶险,车队把头也不敢就这么带着车队立即调头回去,因为怎么看这事儿都不是那么的有把握,若一点风吹草动就让车马行损失这次生意,那车队把头和护卫头领绝对不用再干了。
可继续往前又有可能小命不保,钱财重要可命更重要。于是把头也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提前休息,拉长一天行程,然后第二天先派几人往前窥探摸索着前行,等差不多要到第二关的时候就折返回去。这样一来回去后面对东家也就有话可说了。不是自己贪生怕死,而是连续走了一半发现确实不对劲才退回来的。这就可以说是小心谨慎随机应变。
因为按照五年前的那次山匪洗牌,都是在第二关的地段出的意外,这次也是车队把头考虑的参照。wWω。㈤八一㈥0。CòΜ
张砚虽然是偷听,但并没有想过张扬出去。他也很赞同车队把头的反应。若是明知前面可能有凶险还硬着头皮往前冲的话,说不得张砚还会出手搅合一下。现在嘛,跟着车队把头的想法走就行。等明天天一亮,稍微往前做做样子,有了借口就能折返了。
到时候张砚再另想办法就是,他反正又不急着赶路。是跟着回去再绕路,还是自己偷过去,都是可以选择的。
车队选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扎营。将马儿从车上解套,然后牵到边上喂食休息。至于车辆会被按照两层的样子围成圈,人员会集中在圈内休息。天气好就烧堆火幕天席地的就睡了。天气不好就会拉油布起帐篷。
出城这几天一路都还算天气不错,除了有一晚上刮大风之外一直都还顺利。夜里不至于太难熬。
而吃的东西张砚自己没准备,他是付钱给车队的人跟着车队一起吃,一般就是三顿干饼和一顿肉干。好吃是别想了,能吃饱而已。
张砚坐在火堆边上,看着商议完了的把头和护卫头领回来,两人脸上都还算沉得住气没有露怯,招呼着手下伙计布防守夜或者整理车队货物。一阵忙碌之后天色暗下来,大家才坐在一起,各自围在就近的火堆边上开始吃东西。
张砚将干饼子放在火边烤软,这样好咬一些。
“小哥儿,你这一颗一颗的搓着那些豆子干嘛?像是车队给马备的口粮啊?”姓熊的车夫这几日一直都和张砚走得近,毕竟整日一辆车,张砚能说会道,车夫又健谈,两人处的还算不错。从第一天开始就看到张砚手里拿着十几颗干豆子没事就盘,只是一开始不熟不好多问,如今熟悉了就忍不住要问个究竟。
张砚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左手捧着十二颗圆滚滚的豆子,右手一颗一颗的拿起来捻动几下,一直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些动作。旁人看着的确是会觉得奇怪。
“呵呵,熊哥,这不是没事儿做嘛。头天见着车队的人在那边喂马,就去抓了一点豆子丢着玩。嘿嘿,现在盘着盘着的还习惯了。”张砚笑眯眯的解释了一句。
“习惯?啧,你这习惯倒是很特别啊。对了,今晚睡觉时别睡太沉啊,自己留个心眼。”
“啊?怎么了?”
“喏,你没见今天所有护卫都守出去了吗?以前都是三个三个的轮换着守夜。而且今天歇脚的地方本就不对,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自己也小心点。”
姓熊的这个车夫脸色多了一丝忧虑,他跟车也有三年多了,以前在别的车马行里也是赶车的,见过的事情可不少,今天的种种在他看来很不正常,莫名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发慌。借着提醒张砚,也算发泄一下自己的不安情绪。
“嗯?”张砚确定身边的车夫不会和他一样听到之前车队把头和护卫头领的交谈,如今给他提醒,那么应该就是有些预感了。
于是张砚定睛的看了看对方的脸,试着用面相的手段去算了算。结果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个姓熊的车夫的面相居然是大凶之兆,且是血光当前!
相面好卦术一般都没办法对自己用,但可以利用“同行”的相似性来从别人的卦象里找到可能与自己相关的短期运势。
无疑,这荒山野岭的,张砚和身边这位车夫属于绝对的“一艘船上的人”,对方现在处于“大凶之兆,且血光当前”的运势里,就算张砚不会完全与对方一样,但也肯定会受到影响。
会发生什么事,以至于身边的这位车夫会有血光近在眼前?这若是换个时间张砚不一定猜得到。可现在却不需要他去猜,因为会带来血光之灾的原因在这里只会有一个。
山匪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