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近十几年来,随着拆迁的进程,各家各户其实都没什么事做了。而祭祖这件事的重要性,则被不断的拔高起来。
从每年一次,到每年两次,再到有机会就拜拜。各家各房的掌柜的,在祭祖方面的分工合作,也都是在不断增强的。
每家每户做什么,要干什么,都是几年一轮,提前就分配和争取清楚了。
今年,唯一改变了的就是十七叔和十七婶没了,以至于稍做了微调。
早晨9点钟。
老江村,江家祠堂。
祭祖仪式正式开始。
先是穿着戏服的老爷爷老奶奶们,踩着奇怪的步伐跳舞。
接着,几位长辈站在前排,向祖先献上了祭品。
一只大公鸡,一只羊,一只大肥猪。
紧接着,两队新人,穿着大红的嫁衣,遮着红盖头,来到了祠堂前。
这是借着祭祖的机会,顺便结婚的年轻人。
大部分情况下,这种都是已经领了证,甚至举行过婚礼的年轻人了。不过,祭祖的兆头很好,村里人也乐意有人同办喜事。
这一套搞完了,已经是10点钟了,三爷爷看着时间,高喊一声“状元拜祖”,就有人将江远给推了上去。
一起上去的,还有二等功臣之家的牌匾。
接着,三爷爷让江远将二等功的勋章戴起来,烧三炷香,向列祖列宗报喜。
江远乖乖的照做。
烟气缭绕间,江远的情绪异乎寻常的平静。
突然,就很想认真的拜一拜。
这一次出门,这一枚二等功的勋章,本身是带着死亡的气息的。就像是那些死去的驴友,没有谁是真的想要寻死的。
一次简单的,寻常的,无非是换个地方进行的远足,却演变成了人生终点的旅行。
死亡,往往比大家想象的更迫近,更突然。
最后的仪式,是有人将那块小小的,大约30公分长的“二等功臣”的小牌匾,订到了祠堂门前的门厅顶。
抬头向上看,约有百多平米的门厅顶棚上,已是订满了各种各样的牌匾,有的牌匾还遮盖住了前代的小牌匾。
而这其中最显眼的牌匾,无疑是“进士出身”四字牌匾,长3米3,宽2米2,底色枣红,置于主梁的正中。
三爷爷跺跺脚,仰首道:“等咱们江家出的人才多了,咱们就把这个门厅扩建起来,多放几块匾额,也给子孙后代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