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小觑了这位看上去年岁并不大,似乎并没有多少威慑力的钦差。
李桓此时行至一名少年身前,这少年年岁大致同李桓相仿,面色红润,身上的青衫明显是以绸缎做成,腰间悬挂着羊脂玉佩,一看就出身于官官之家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钱家钱放,钱放因为身子骨稍稍柔弱一些,所以方才众人一拥而上的时候反应慢了一步,却是落后了许多,这才使得他没有在方才那一波杀当中送命。
只不过这会儿钱放却是面色惨白,浑身颤抖,脑海之中满是兄长钱宇、小弟钱谷二人脑袋飞起的那恐怖一幕。
尤其是李桓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过来,这让他浑身颤抖的越发的厉害。
而李桓的目光则是落在了这少年手中那一柄锋利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上面。
脚步一顿,李桓打量着这少年,缓缓伸手向着钱放手中匕首抓了过去钱放浑身颤抖着不敢动弹一下,只是用无比恐惧的目光看着李桓,任由李桓将匕首拿走。
打量着那明显是出自名师之手的匕首,不敢说削金断玉,至少也是锋利无匹。
“身怀利器,袭击钦差,你说这不是谋逆又是什么!”
钱放早已经吓得失了神,只是李桓明显也没想让对方回答,下一刻首便被刺入了前方的胸膛之中李桓没看瘫软于地的前方一眼,继续踏着脚下的鲜血,一路前行,啪嗒,啪嗒,每一步走过便溅起点点血花,竟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
府衙之中,王阳明以及那些饶幸逃过一劫,被李桓委任辅助王阳明处理布政司事务的官员一溜小跑的跑了过来。
刚到府衙门口处就看到了府衙外青石铺就宽阔场地之上倒了一地的尸体。
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只看了一眼,直接就有官员吓得身子一软,当场昏了过去。
就算是有官员没有吓昏过去,同样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李桓,正好看到李桓云淡风轻的将匕首插入钱放胸膛的那一幕。
王阳明同样也看到了府衙前的那一幕,目光扫过一地文人士子的尸体,眼睛一缩,最后千言万语皆化作了一声长叹。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李桓的身上,同样远处那些人也都盯着李桓,方才李桓随手将钱放杀死的情形看在许多人眼中。
只看李桓面不改色都随手杀死钱放的情形,谁都能够看出,李桓绝不是一个无害的少年,当然先前李桓下令屠杀冲击府衙的一众文人士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可是真正看到李桓杀人,对于李桓的印象就越发的深刻了几分。
远处的那一处酒楼之上,何怀、赵明乃至为了共同的敌人而坐到了一起的钱礼这会儿也是清楚的看到了那一幕。
先前李桓下令锦衣卫放手屠杀那些士子的时候,不少人都是无比的愕然以及难以置信,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数十名士子便已经彻底的倒在血泊之中。
一众人仿佛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呆呆的看着远处那倒了一地的尸体。
桓随手将匕首刺入钱放心口之中,钱礼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如同受伤豺狼一般的低吼:“李桓,纵使我钱家上下死光死绝了,也绝不会饶过你!
要知道方于死钱放那可是他的儿子啊永也就只有钱谷、钱宇、钱放三兄弟,现在三兄弟全都因李桓而死,除非是他们了啊。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是不共戴天,可是杀子之仇,绝嗣之仇与之相比也不差什么,尤其是钱礼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杀,一时之间在场一些人不禁对钱礼生出几分同情来。
不過就在這个时候,一人忍不住低呼一声道:“我的儿!”
李桓停在了一名身着青衫的中年人身前,那中年人倒是勉强保持着几分冷静,虽满心的恐惧,却是努力的抬头盯着李桓,手中同样握着一柄匕李桓神色淡然的看着这中年人道:“你是哪家的?”
中年人惨然一笑:“奸贼,你制造如此血案,居杀我等文人士子,你必将不得好死!”
猛然之间,中年人高呼:“今日赴死除贼者,闽清杨岗是也!”
四周的文人士子不禁齐齐向着那在高呼声中举起匕首刺向李桓的杨岗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