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朱厚照将那装好的锦盒推到李桓面前,脸上挂着几分笑意看着李桓道:“卿家不妨猜猜看。”
李桓看着那锦盒,看了朱厚照一眼笑道:“陛下能来已经是臣的荣幸了,不管陛下带来的是什么礼物,那一定是最好的。”
一旁的张永见君臣二人如此融洽,忍不住在一旁插嘴咯咯笑道:“你看李兄弟这话说的可真是太好听了,难怪能得咱们陛下这般看重。”
这话乍一听似乎是在讽刺李桓,但是看张永那神色,谁都不会认为张永这话有什么讽刺之意。
朱厚照瞥了张永几人一眼道:“你们这是眼红了吗,可是朕待你们也不差啊!”
高凤扮做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可是比不过李桓兄弟呀!”
丘聚、张永几人连连点头,皆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朱厚照哈哈大笑,指着几人道:“你们啊,说的好像朕有多偏心李卿家似得。”
李桓在旁含笑看着,都说八虎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可是照李桓看来,这绝大多数都不过是文官集团泼在张永他们这些人身上的脏水罢了。
真要说起来,张永他们这些人最多就是贪墨点钱财之物,要说他们害人,他们大多数都在天子身边,天天忙着讨好侍奉皇帝,哪里有功夫去害人啊。
真要说祸国殃民,随便一名官员面对天灾人祸的时候,稍稍不用心那么一点,因此而害死的黎民百姓怕是都要比八虎害死的人多上成百上千倍还多。
做为一個后世来人,李桓看问题并不像眼下这个时代的人一样那么狭隘,认为太监就没有几个好东西。
至少李桓执掌锦衣卫之后,官员高凤、张永这些人的情报锦衣卫也不是没有收集,虽然说违法乱纪之事不少,可是相比锦衣卫那档案室当中所积存的关于文官违法乱纪祸国殃民的记载来,那可真的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再说了,李桓执掌锦衣卫,但凡是想要做事,必然会得罪文官集团,如此一来他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天子了,而张永、高凤、谷大用这些内侍恰恰就是天子身边最亲近的人。
哪怕是天子再怎么的信任于他,如果说高凤、谷大用这些人天天在朱厚照耳边说他的坏话,纵然不会改变天子对他的信任,但是也会消磨他们君臣之间的情分啊。
所以李桓选择同高凤、丘聚、张永这些人交好,正所谓你不犯我,我不犯人,双方各有所需,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竟然相处的非常融洽。
相比那些文官,李桓反倒是更相信谷大用他们这些太监一些,至少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重大的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他不用担心谷大用这些人会动不动想着让他身败名裂,身死族灭。
这会儿张永瞥了那被天子给推到李桓面前的锦盒一眼,咯咯笑道:“这礼物可还是在咱们哥几个的建议下,最后由陛下挑选的,等下李兄弟见了,可不要忘了,里面还有咱们的功劳呢。”
这下李桓就更为好奇了,朱厚照在张永这些人的建议之下,究竟会给他选了什么礼物呢。
看李桓那一副好奇的模样,朱厚照忍不住笑道:“卿家且打开看看便知。”
李桓深吸一口气,冲着朱厚照拱了拱手,然后缓缓的将那锦盒打开,一看之下,李桓不由一愣,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叠的加盖了大印的纸张。
目光一扫,李桓眼中露出几分诧异道:“这……这是田契!”
朱厚照微微一笑,指着那锦盒当中的一叠纸张道:“不错,这些正是京郊三千亩良田的田契,还有就是几处位置不错的店面的房契。”
李桓看着朱厚照道:“陛下,您这是……”
朱厚照道:“朕知道你不屑于学那些贪官污吏去捞银子,可是单凭俸禄的话,养活这么些人虽然也够了,但是各种开支肯定会非常的紧张。”
说着坐直了身子,朱厚照又道:“前番你抄没一众官员家产,这些田亩、房契也被收入内库之中,朕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赏赐你一些什么,干脆就听张永他们几人的建议,给你选了一片京郊的良田以及一些店铺。”
在张永、谷大用他们这些人眼中,除了天子的宠信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钱财之物了,而钱财之物中,最受他们钟爱的并非是金银,而是那实打实的良田以及店铺。
可以说为了给李桓挑选礼物,张永、高凤他们这些人是真的用了心,至少是选择了他们认为最好最适合李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