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的轿子、马车都停在了远处,这宫门之前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停放马车的。
就在一众官员好奇这马车当中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时候,李桓与马永成二人坐在马车当中却是将外间那些官员的议论声听了个清楚。
马永成笑眯眯的看着李桓道:“李兄弟,听到了没有,这些人看上去恨不得要将你扒皮削骨啊。”
李桓却是面带不屑淡淡道:“若然他们为官清廉,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至于那么怕我,甚至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说着李桓拍了拍那关于罗文祥几人的卷宗嘲讽道:“马老哥不妨看看,那些越是恨不得要我死的人,越是经不住查,真要查了只怕未必就比罗文祥几人干净多少。”
说着李桓毫无畏惧之色,当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大步的走下马车。
说实话,马永成是没想到李桓竟然会当先下了马车,反应过来之后,连忙紧跟着走了下去。
而这会儿宫门前的一众官员本来好奇马车当中究竟是何方神圣,可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从其中走下来的竟然会是此番他们所讨伐的对象,李桓。
当李桓从马车当中走下来的那一瞬间,但凡是认出了李桓的官员不禁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
自昨日过后,李桓之名响彻京师,百官之中没有听过他名字的几乎没有,可是这并不代表百官都认识他啊。
身为锦衣卫官员,认识他的人本就不多,可想而知在场诸多官员真正见过李桓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
有官员注意到同僚看向李桓的神色古怪不禁好奇道:“这位是谁啊,不会是哪家的贵胄子弟吧,看上去真是年轻啊。”
李桓一身御赐飞鱼服打扮,托弘治帝的福,许多文武官员的子弟不少都被赏赐了飞鱼服,所以看到李桓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李桓应该是哪一家的权贵子弟。
可是认出李桓身份的官员却是咬牙道:“他是李桓,就是他将罗文祥几人自青楼之中抓出,扒光了衣服游街……”
其余官员闻言不由一惊,愕然的看着年轻的过分的李桓。
突然有官员忍不住冲着李桓咆哮道:“李桓贼子,你这蛊惑君上,祸国殃民的奸贼,罗御史不过是弹劾于你,你便公报私仇,害的罗御史身败名裂,你真是好生歹毒啊……”
虽然说被人指着叫骂,可是李桓却神色不变,平静的吓人,只是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姓甚名谁,在何处任职……”
那人下意识的道:“本官任……”
边上一名同僚猛地拉了那官员一把提醒道:“任兄,这李桓最是记仇不过,号称报仇不隔夜,他故意诈你姓名,你就不怕他转身就带人将你给抓了去?”
那任姓官员闻言神色大变,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惊骇的看着李桓,方才知晓李桓身份的一刹那生出的热血一下子烟消云散,此刻见李桓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整个人心中升起无尽的后悔之意。
甚至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那么多人没有开口,自己怎么就那么的嘴贱,明知道李桓心胸狭窄,心眼像针眼一般,又是睚眦必报报仇不隔夜,没事招惹对方干嘛,万一……
一想到李桓极有可能会将他抓了去,炮制罗文祥几人一般炮制于他,任姓官员身子一晃,若非是边上同僚一把将他扶住,恐怕已经吓得软倒于地了。
李桓将这官员从头至尾的反应看在眼中,眼中禁不住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笑一声道:“我当阁下是何等忠贞勇武之辈,不曾想竟是这般胆小如鼠。”
那人被李桓一番冷嘲热讽,满心的憋屈,一张脸涨的通红,可是在李桓一双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边上的一众官员当中本来也有如那任姓官员一般,热血上头想要跳出来大骂李桓,结果却被任姓官员抢先一步。
本来还在暗暗羡慕那任姓官员能够在百官同僚面前大出风头,可是接下来李桓的死亡注视以及任姓官员的反应却是让他们冷静下来的同时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跳出来,否则的话真的被李桓给惦记上了,那岂不是生死两难。
当李桓的目光从任姓官员身上转移开来,一一扫过四周官员的时候,竟然无有一人敢同李桓的目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