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却道:“方子不是不能给你,毕竟在我们手里赚不到大钱,可这却能让苏东主大赚特赚……但就怕到那时我们再想讨要好处,苏东主就翻脸不认人了!”
苏熙贵皱眉:“鄙人是那种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辈吗?”
“我们自然相信苏东主的为人,可问题是这背后牵扯到的利益实在太大,更甚一步,黄藩台将这方子呈报朝廷,或许会给大明盐业带来革命性的变革,对黄藩台的仕途帮助极大,这一来一回……”
朱浩的意思是这方子不是不能卖,但要看价值几何。
苏熙贵目光热切地望向朱浩:“你开个价吧。”
朱浩正要说什么,朱娘赶紧去拉儿子的手……明明是独家赚钱买卖,为什么要把秘方交给别人?
朱浩却安慰地向朱娘笑了笑,转向苏熙贵,目光坚定:“一万两,外加以后苏东主在精盐买卖上的利润,我们要分走一成。”
“什么!?”
苏熙贵当即起身,冷冷打量朱浩,“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连朱娘都无比震惊,儿子今天怎么了?
说好只是来解释不能供盐的理由,商议来年晒盐后续上,怎么儿子上来就谈起卖秘方了?
朱浩道:“苏东主,你是精明人,这生意背后牵扯到的利益有多大,难道你不知?你应该调查到,我们家的盐根本就不是用你提供的盐筛出来的,而是自己造的,你就不想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如何能搞出这么多上好的雪花盐?”
朱娘急忙起身,拉扯儿子:“苏东主请见谅,买卖上的事,今日暂且不谈。”
“别,别!”
苏熙贵是什么人?
一万两……
在朱娘听来那是天文数字,自己做生意半年来是赚了不少,但刨除给朱家的那部分,所得不过三四百两罢了,主要还是因为晒盐这生意看天,入秋后安陆再想晒盐很困难,加上周边地区自然渗出地表的苦卤越采越少,资源不充足,产量也大为受限。
但对苏熙贵来说……价格很公道。
只是他不想把利润的一成分给朱娘母子罢了,这要是把生意谈成,一年进项有个几万两甚至几十万两,到时分给朱娘一成,岂不是要吃大亏?
朱浩道:“娘,咱毕竟不是豪门大户,实在没能力拿这方子做长久买卖,卖给别人不如卖给苏东主……这不是咱刚跟苏东主合作时,就想过有这么一天吗?”
朱娘本来绝对不会卖晒盐方子,但听了朱浩的话,又觉得很有道理。
这半年是赚了不少钱,可从头到尾都在担惊受怕中渡过,儿子现在进王府读书,未来前途可期,再继续做晒盐贩私盐的买卖,一旦出事后果难以想象。
稳稳赚一万两银子,它不香吗?
苏熙贵笑道:“还是朱少爷有头脑,这生意攥在自己手里是好,但再保密的方子,还是有被外人知晓的一天,那时将一文不值,不如趁着谁都不知,大大地赚上一笔,这才是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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