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做事,听见什么,看到什么,按理不能与人说。
比如,今日中午,皇上特特把二殿下叫来,没有训也没有骂,罚他在廊下站了半个时辰。
那处是风口,冷风吹得二殿下脸都青了。
他们几个御前侍卫,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对上二殿下那气恼的视线……
那半个时辰,二殿下遭罪,他们几个也没好到哪里去。
岂会不憋得慌!
但黄逸懂规矩。
一字不说,他难受,点到为止,再添两盏酒,也就舒缓了。
换作其他人,听这么一个话头而没有后续,问也不多说,一次两次就算了,再多几次,朋友都没得做。
也就只有林繁,曾做过御前侍卫,不会追着问。
只要黄逸不酒后失言,或者不小心踩进了林繁话中有话的坑,就是安全的。
“全须全尾坐在这儿了,你……”林繁想揶揄几句,说到一半,忽然听到了隔壁贵香楼里传来的声音。藲夿尛裞網
“呦!永宁侯身体抱恙,你不在跟前伺疾,怎么来了?”
“不是你们下帖子让我来的吗?”
“我们也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啊!”
那厢几人应是格外熟悉,说着说着就乐呵呵大笑起来。
黄逸见林繁竖耳在听,也听了几句,道:“永宁侯府的二老爷,与他几个损友,上回跟你提过。”
林繁记得。
当时说的是秦治无故爽约,猜测与秦鸾回京有关。
而雅间里,秦治握着酒盏,被好好问候了一番。
“真不要紧?老侯爷气得够呛……”
“我知道了,府里闷得待不住,才借着帖子出来吃酒吧?”
“你那大侄女也是倒霉,婚事被人……”
“我记得她十五了吧?都能上轿的年纪了,侯夫人有的头痛了。”
“夫婿人选,再选也不是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