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沣见状,从妹妹手中接过灯笼,引她去东屋。
既是让林繁做个见证,秦沣与秦鸾说话便没有避着他。
“绑里头了,”秦沣道,“怕她吵闹,拿帕子堵了她的嘴。”
秦鸾往屋里看去。
这间东屋塌了半边墙,说是屋里,其实也透了风。
好在梁柱没有大损,宝簪被绑在柱子上,也撼动不了这屋子。
年轻的丫鬟不止被塞住了嘴,连眼睛也绑着布条,许是察觉到“绑匪”靠过来了,她激动地挣扎起来。
秦鸾上前,解了布条,又拔出了帕子。
口不再被堵着,宝簪拼命想大喊呼救,只是喉咙干涩,不止叫不出声,反倒是忍不住阵阵干呕。
好不容易缓过气息来,眼睛也适应了,她就着那点儿的灯笼光,看向几人。
一个眼生的道姑,一个眼熟的公子,另一个站在边上,光线不明,看不清楚。
“你、你们是谁?”宝簪凶巴巴的,声音却在抖,“这是哪里?你们绑我做什么?快放了我!不然忠义伯府要你们好看!”
“知道你是忠义伯府的,还知道你是伯夫人跟前的,是冯嬷嬷的侄孙女。”秦鸾半点不着急。
如此慢条斯理、冷冷淡淡,让宝簪不由愣了下。
而后,她想起了冯嬷嬷这几天挂在嘴边的道姑。
自打拂尘从鼻尖过,冯嬷嬷的喷嚏就一直没有止,阿嚏阿嚏个不停。
伯夫人嫌弃得不得了,都不让冯嬷嬷近前伺候了。
冯嬷嬷不敢惹伯夫人烦,又解决不了自己的喷嚏,又气又急,嘴里都起了两个泡,天天在屋里阴阳怪气骂“秦家那只好鸟”!
所以……
宝簪盯着眼前人,问:“秦大姑娘?秦大公子?”
“我这身是挺好认的,一个一个问题来,”秦鸾敢做就敢认,“这里是西四胡同,走过水闹鬼的那条,绑你是为了兰姨中的毒,伯夫人给兰姨用了什么毒方,你背我听听?”
宝簪在听到“西四胡同”时就不由打了个寒颤。
再听秦鸾问毒方,宝簪本就惨白的脸色越发慌乱,嘴硬道:“秦大姑娘说的什么话,我不懂,我们世子夫人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什么毒不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