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纸朱砂不贵,真正贵重的是画符的本事。
高人笔下符纸,千金难求。
自家夫人听风就是雨,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家里恐不干不净,若没有几张符纸傍身,只怕夜里都睡不着觉了。
至于这符纸有用没有用……
汪嬷嬷定睛打量秦鸾。
数年光景,大姑娘早不是离京时模样了。
她长大了,个头看着比同龄的高些,身形窈窕,府里没有现成的衣裳,大姑娘穿的戴的都是道观里带回来的,十分素净。
仙风道骨。
看着就像那么一回事!
降妖除魔,大姑娘兴许没有那等修为,但画几张平安符,配合着老侯爷的一身凛然正气,保府中太太平平,想来不成问题。
汪嬷嬷仔细又谨慎地把平安符收好,道:“大姑娘刚回来,屋子里缺了什么、又有什么用着不顺手,只管开口。
奴婢们只识得日常物什,修行上讲究的东西从未了解过,得烦姑娘耐心教一教,往后采买便不会错了,也不用回回都让钱儿去跑腿。
昨儿您刚到,舟车劳顿的,怕扰着您歇息,厨房上就没来问您的喜好口味。
下午,还有裁衣的过来,给您量了身形,好做几身新衣。”
“婶娘做事细致,”秦鸾道,“我居观中久了,没有什么忌口的,只口味轻些而已,屋里日常用度足够了,只符纸什么的讲究些,等我教明白了钱儿,让她与采买的嬷嬷们讲。”
汪嬷嬷认真听秦鸾说话,一一记下。
“至于衣裳……”秦鸾顿了顿,“明日再量吧,下午,我有安排了。”
汪嬷嬷闻言,顺着要细问,见一直笑着说话的秦鸾微微蹙眉、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她嘴边的话也就转了个弯:“姑娘可是要出门?门房上给您备车马?”
秦鸾摇了摇头:“不用备,走两步就到了。”
如此,汪嬷嬷便不再问了。
又说了几句,汪嬷嬷起身告辞。
她得与季氏复命去了,希望季氏收着了平安符就能放下心来。
秦鸾让钱儿送汪嬷嬷,自个儿坐着,食指从杯中沾了些水,在桌面上描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