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脑海中,李易的声音有些冰冷。
“孽由己作,则需知非痛改,视作前车。祸自天来,则可止怨释尤,以弭后患。言尽于此,你且自己思量吧。想明白了,就依照本心而为。若是想不通便回到山里,切不可再添杀孽。”
随着李易带着回音的劝诫,篱笆院上空的光华,陡然消散。
“止怨。。。释尤。。。。。。”
重复着那句威严的劝诫,白狼垂下了狼头。
它望向了院子中拿着拐杖,脸上惊恐中混杂着恨意的老妪。
良久,良久。
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人家,我本这附近山林中的一只野狼。此前刚刚开智之时,因兽性难抑吃了您的儿子。在山中修行三载,开智之后每每念及此事,心中都深感愧疚,令我时常抓心挠肺般难受。如今来此,白狼只想弥补此前的罪孽。那安定县县令判我提你儿子赡养你老,从今往后,我必践行县令的判罚。若是你不接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白狼引颈就戮。若是你接受,日后白狼定尽心供养偿还罪孽!”
说完,白狼将院子中那只肥硕的野兔,放到了瞎眼老妪的脚下,将狼头伸到了老妪的身前。
“我。。。。。。不要你赡养。我要我的儿子,我只要我的儿子!”
再次想起死去的儿子,老妪脸上的恐惧不见了。
愤恨交加之下,她挥舞起了拐杖,噼里啪啦的抽在了白狼的身上。
此前白狼的凶狠,和天上的异象,让乡里的村民们这次再不敢上前。而是各自躲在家中,看着篱笆院里的景象暗暗咂舌。
直到天色已经暗去,彻底没了力气的老妪才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拐杖。
此时的白狼,身上洁白的毫毛已经被凝固的鲜血粘成了一缕一缕。硕大的狼头上,满是敲击留下的伤口。
咚。。。
又是一下不死心的击打。
只是那落下的拐杖已经毫无力道可言,敲在狼头上,只发出了一声木鱼般的清响。
晃晃悠悠的垂下头,白狼将肥硕的野兔剥皮去脏,叼到了篱笆院里的一口破铁锅里。
对着气喘吁吁的老妪再叩首后,转过了身去。
“明日,我还来。”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白狼瘸着一条腿,蹒跚的走出了院子。
。。。。。。
神仙落。
“呼。。。。。。呼。。。。。。呼。。。。。。”
李易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
刚才操控食气对白狼说的一番话,几乎耗光了他体内的所有食气。
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侵袭了他的全身,也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
颤抖着伸出了手,他扯下了桃树上的一串狼肉干。
坚硬的肉干入口,由唾液缓缓融开,待到腥咸的肉味在口中扩散开来,李易才终于觉得好过了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