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还带着些许哽咽,比起白天正常情况下多了一些可怜感。
“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嗯?”
商潇偏头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你如果想说的话,我可以当一个倾听者。如果你不想说,那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吧。想想开心的事情,别为不高兴的事情难过,不值得。”
宋朝朝感受到车外的晚风,也跟着笑了一下。
是啊,不值得。
她应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亲生父母又不像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感情的事情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朋友闹脾气了实在是被伤透了心可以绝交,自此再也不联系;男女朋友可以分手,以后就当前任死了;结了婚的夫妻都可以离婚,之后各走各的路。
可亲生父母是不可以的。
再者,他们似乎也没有犯什么错。
只是那张嘴不饶人罢了。
且她长到这个岁数,也从来没有受到父母体罚上的苛责。
从小到大,也就是耳朵有点难受。
宋朝朝不紧不慢地把在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连带着昨天和姜予安他们碰到张婶儿的事情也讲起来。
她说得投入,没有注意到车子一直在沿着江岸绕圈圈。
沿途都是熟悉的景色,红色的灯笼照映整个江岸,倒映在江面上,仿佛倒映一场暖色的星河。
商潇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他不曾打断过宋朝朝,只默默地听她把话说完。
说到最后,宋朝朝低着脑袋,陷入了自我怀疑。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可我每次试图缓解和他们的关系时总被他们的态度给打断,再说不下去任何。但在外面久了,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和父母其乐融融,又觉得我很不孝顺,为了几句话就和他们闹脾气,连家都不回。”
委屈就在这份纠结中产生。
回家听他们讲话就觉得窒息难过;
不回家又觉得自己不孝顺,过于幼稚,不够稳重,像个没有长大只会斗气的孩子。
她在这样纠结的日子里循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