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一番话里本就是漏洞百出,说出来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服。
傅聿城从石凳子上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欺压性,挡住了姜予安面前大半光线。
“安安,且不说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当不成普通朋友,就单单是你后面的话,就让人觉得很可笑。”
花圃中一朵月季的花瓣垂落下来,被风卷到亭子里面的石桌上,就落在傅聿城的手边。
漂亮的骨节捻起那枚花瓣,被他折出鲜艳的花汁。
他笑着,视线落在姑娘脸上,语气带着阴忖的困惑,“安安怎么会觉得,我在厌恶你呢?”
要他拿了钱之后再也不见她,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会接受这样一个愚蠢的方案。
钱,他缺么?
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到身边的人,拿钱交换出去,把他当什么了?
他看起来像个好人?
回头想想,也怪他把记忆空白的姑娘娇养得过于单纯。
如果是从前,她可不会说出这样天真的话。
姜予安自然是知道自己有些天真。
她只是在赌。
赌傅聿城对自己和Ellen是同样的,心中还存着些许相互陪伴的感情。
可她忘记了,男人和女人怎么会一样呢?
能好聚好散再好不过。
普通朋友算是客套话,只不过心中还存着一些期冀,如果能够释然,谁说他们不能如家人一般继续陪伴着呢。
可惜现实到底击碎她的幻梦。
傅聿城后面说出来的话也仿佛一只拳头般攥紧了她的心脏。
他依旧笑着,只那眼底的情绪全然消失不见,只剩摄魂的心寒。
“安安,生出厌恶情绪的人不是我,应该是你自己吧。你对我,很厌烦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