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更是一塌糊涂,心里想的念的不是相亲对象的人品,只想着对方的家世。
混到她这个岁数,高不成低不就的,丢人的事情早就做了个遍,现下不过是被骂几句,还是被她时枚骂,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哭了,哭得人头疼!”
时枚见她好话歹话都不停,心里头更加烦躁。
宋思雨被这样一吼,眼泪竟被吓回去一些。
再加上她哭得实在累了,有些头晕眼胀,脸上也是一阵阵疼意。
时枚站在她面前,瞧着岁数不小的女儿哽咽抽泣,居高临下的神情满是嫌弃。
别人家孩子都是越大越省心,她这位倒好,岁数越大越是让人失望透顶。
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知进退的东西?
这都叫什么事儿!
病房内,相对比起走廊处的闹腾,倒显得和平许多。
老爷子在让宋思雨离开之后,身上的疲倦就越发明显了。
他斜睨着眼睛看着坐在身旁的老伴儿,竟还有力气轻轻笑了声,“在臻臻家里受了委屈?”
老太太本沉浸在他重病的悲伤之中,陡然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情绪又升起来。
“你还说呢,明明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德行,还非要跑到潮海市来;跑来就算了,还要我跟着过来,如今你连带我出去玩的力气都没有,还让我受气!”
老爷子低低笑了,苍老的面容因为老伴儿的埋怨反而有了些气色。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你倒还有力气笑。”
老爷子听罢笑意更甚。
他当然想笑。
他这老伴儿也是一把岁数了,如今因为一点小事就气成这般模样。
岁数越大,脾气越发像个孩子。
怎么不叫人容易发笑?
待笑过之后,老人苍老的目光重新落在老伴儿身上。
也不知道是笑得花费些许力气,叫他生出疲倦;还是因为他想说的话让他心生疲倦,总归是脸色忽然严肃起来。
“生病这事儿,我自己是早就知晓的。”
人到了一定岁数,总要接受一些人力无法改变的事情。
为什么没有告诉家里人——
主要是告诉他们也没有用,都到了晚期,能活一天捡来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