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站口,四面八方传来的川话,让江子豪感到一阵莫名的亲切。
“你个龟儿子,哪们搞起的哦,这哈儿才拢?”
“我曰你个仙人板板,又不是得劳资在开动车,硬是要劳资飞过来蛮?”
“肚皮都给劳资等瘪咯,妈辣个巴子的,等哈你请客哈。”
“阔以阔以,劳资三天三夜没沾酒,等哈憋憋把你瓜娃儿弄凶!”
“怕你嗦,弄凶就弄凶,反正劳资明天不上班。”
“耶,不上班就敢这们拽,你老妞儿不管你嗦?”
“你以为劳资跟你样是个耙耳朵?”
“哎哟喂,嘴巴嚼!也不晓得那回是哪个……”
“一天东说西说的勒,劳资那回是让她瓜婆娘的,平时在屋里头我喊她站到,她就不敢坐到。”
“莫扯巴子哦,你有本事你当到面这们跟她说。”
“……你当劳资是哈戳戳嗦?莫得搓衣板她有键盘噻!”
……
江子豪听得哑然失笑。
即便是换了一个时空,川蜀男人的德性还是没怎么改变,耳朵还是耙的,依然是那么“尊重”老婆。
打车前往酒店,登记入住,躺在宽敞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激动,忐忑,期待中又有点害怕。
绝不是因为进来时门缝里掉落下来的小卡片,而是想到明天要去的地方。
那是他的家,上辈子的。
床头的灯光昏黄,江子豪枕着双手,望着天花板发呆出神。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沐嘉岚发来消息,询问他安全抵达蜀都府没有,还配了一个火冒三丈的表情包。
算算时间,她肯定知道江子豪已经到达了蜀都府,但到了居然没跟她报平安,属实让她有点抓狂。
女人对这种小事,向来是很在意的。
江子豪打开“青鸟”回了消息,并顺手拍了一张房间布局,表示自己才到酒店。
沐嘉岚看到照片气略消,然后开始喋喋不休,从房间装潢,再说到蜀都景点和美食,最后说着说着没了动静。
江子豪估计她是睡着了,于是起床穿衣,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