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格尔很久以前就知辛吉斯王国的三镇有腐神降临和诅咒之翼的传说,只要是威特镇和附近两个镇出生的人,或者在这里住过一年以上的人,都会被诅咒附身,这些带着诅咒的人绝不能跨出金湾海峡。
一旦越界就会遭到天谴,诅咒之翼携带着腐神来临后,就会全身腐烂而死,死状极凄。
朗格尔对此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镇人拉拢生意的噱头,农人和猎户玩的小把戏而已。直到最近一桩轰动全球的谋杀案让他改变了看法,那些最后腐烂在萨姬岛的,前后共有两批人。
第一批人是一对母子,据说他们是被威特镇上的族会放逐到萨姬岛上的。第二批人是威特镇上的几百个镇民,所幸只有十八人被坑杀,其实也是被放逐在他们自己所挖之坑里的。这十八人被坑的始作俑者正是母子两人的丈夫里格。
听到此事的朗格尔立刻嗅出了其中带有某种病毒的味道。
“这绝不是巧合,也不是谋杀。而是病毒,只有病毒才能做到这一切!”
他声称,不过醉鬼通常是不被视为正常人的,何况酒吧里的人对他这位常客也从不正眼看待过。
只有那个美女调酒师,他就没有看到其他酒吧有美女做调酒师的,他就喜欢坐在她面前,看着她手中所擎之酒液倾入溢出和着她那张俏颜在柔和灯光下浮现出温柔与甜腻,那呼之欲出的胸膛,是的,他只有在这里还能得到些生活的慰藉。
他宁愿为此向第四个高利贷开口也要来醉上一场的地方,当然酒醒后的他可不这么想。
此刻已身处异国他乡,晃开脑子里的艳想后,思绪再次回到病毒。虽然他判断那一定是病毒或者细菌,但为什么一定要跨过金湾才能发作使他百思不解。
他肯定这是种特殊病菌,谁让他天生就痴迷于这些呢,现在有的是时间,还有点钱,够维持两年的。
大不了就让自己这副残躯喂了病菌吧,这是他回馈它们和残念的唯一办法。
萨姬岛,荒无人烟,正是上帝赐予他投入研究的清净之地,还有那些没人敢挪动的被诅咒的尸体,那可是现成珍贵的研究原料。
他要在人生走完最后旅程前去解开谜团,也许能给自己墓碑刻上生物学家头衔,他可不想被人刻上酒吧小丑演员,拾荒者,老赖,诈骗犯,如果还能把骗人家的房钱还上的话。
他现在拿着假身份证,那个售假货的老友对他信誓旦旦,“这是真的身份证,主要是难得跟你还挺像,头上都有点地中海。”为此他还花了不少钱。
里格,是朗格尔最先要找到的,他被控一级谋杀、欺诈和禁锢,被判五百年徒刑,囚禁在辛吉斯王国最恐怖的牢狱,歌里兰的必斯塔豪斯监狱,人称野兽之家。
这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监狱之一,距今已有几百年历史。关押着数千名以杀人为乐的人形兽类,每个人平均的刑期都在三百年以上。也就是说,每个囚犯都只能挫骨扬灰后才获得自由。
这是一个阴郁的早晨,两扇高大威压的狱门在往两边“叽叽嘎嘎”地缓缓开启,朗格尔第一次自投罗网,踏上这牢狱特有的硬邦邦的步道,胃部忽然就有些痉挛。
这是座千年古堡改建的牢狱,由辛吉斯特有的黑灰色花岗岩石砌成。
城堡主楼在城墙里侧,接近四十米高度让所见之人无不心生畏惧,上面数十个黑幽的窄窗是一个个绝望的深眸。两边则是高达十五米的城墙,几处哨所在城垛处,几挺机关枪枪头自瞭望台口伸出折射着瘆人寒光,十几名持枪狱警在不断来回逡巡。
一阵恍惚,朗格尔叱骂起自己自投罗网的蠢行,不过他宽慰自己,如果被抓也好,坐牢总比自杀来得强。先见了那个杀人犯再说。
通常要见一名被判五百年刑期的罪犯并不容易,他为此花了半年的生活费,本不宽裕的时间现在只剩一年半了。
再次办过繁琐手续后,朗格尔遇上对面狱警冰冷的双眸,他最后似笑非笑地又看了朗格尔一眼,咧了咧被胡渣围困着的嘴。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