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二十一年,眼下才是初夏,已觉是燥热难耐,一阵阵迎面而来的暖风更是吹得人心绪烦躁。
元安城繁华的街市上传来了阵阵求饶声,黎瑶的贴身婢女婉言跪在被太阳炙烤过的滚烫青石板上。
不停的磕头哀求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是奴婢手脚粗笨,求小姐放过奴婢。”
黎瑶的婢女被街上新来的杂耍班子吸引住了目光,一个不注意踩着一个小石头。
一个踉跄的往前摔去。
将她方才花大价钱买来的香粉、脂粉全都砸在了在她前头走着的黎瑶身上。
黎瑶的背脊被脂粉盒子砸的生疼不说,刚买来的细腻清香的脂粉撒落一地。
黎瑶在元安城那可是出了名的泼妇霸王花,空有一副娇俏可人的皮囊,仗着家世性子居高气傲。
这两年上门求亲的人哪个不是富贵公子,可她却正眼都未瞧过他们一眼,反而是恶语相向,久而久之这名声已是雷打不动的臭。
周围的百姓、商贩纷纷驻足围观。
黎瑶并未说话,一双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之意,她身边的老婆子会意的上前不顾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扇起了婉言的耳光。
“下作的贱婢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竟敢冲撞大小姐。”
婉言眼眸中噙着泪花楚楚可怜哀求道:“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饶了奴婢吧。”
毕竟是教训自家犯错的婢女,周边的围观者也不能轻易插手。
也不知是否是在艳阳下站的久了,黎瑶只觉着莫名一阵晕眩。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次睁开眼时她惊愕地望着跪在地接受着掌刑的婉言。
她疑惑的扫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细软的鹅黄色云纹襦裙,发髻上插着福禄金步摇,步摇上坠着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应该正在电脑前看着书评的嘛。
“大小姐,婉言这个贱婢粗手粗脚的,将大小姐您的脂粉如此糟蹋,定要将她的手给剁了。”
这话咋这么熟悉?
婉言的脸颊已是被扇的红肿了一片。
“大小姐,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愿意为大小姐做牛做马,求大小姐不要将奴婢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