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木炭时,她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说一句,“你的眼光好,这木炭挑的不错。”
可一看到牛肉和羊肉,阮秀琴的脸一下就拉胯了,再也绷不住了。
她瞪眼睛说:“吃这么好,那些债主会怎么想我们?”
“唉哟…妈,我保证就这一次,咱过年关起门来偷偷吃。”就知道会这样,张宣只能耍起无赖。
知子莫若母,阮秀琴压根不信他,拿眼继续瞪他。
得!没办法了,张宣只能把医生拉出来背锅:“医生今天嘱咐我说,我身子太虚了,免疫力不行,这么冷的天让我多吃点牛羊肉补补,所以我就买了。”
明知道儿子说的是假话,但这次阮秀琴怔了怔,没再瞪他了,转身提着羊肉牛肉就往厨房里去,只是走着走着,她眼眶忽的噙满了泪。
她心疼,她心酸,她愧疚,她觉得是她自己没用,辜负了丈夫的遗愿,对不起三个儿女。
晚饭又变成了红薯饭,菜也是早上的剩菜,就多了个白萝卜丁,这让张宣长吁短叹了好久。
勉强把肚子塞满饭,有气无力的张宣又提着药和生理盐水去打吊针,这次赤脚医生的大孙女一看到他就低头绕路跑开了。
瞧着人家不自在的别扭样,他没有一点负罪感,反而觉得这样才有趣来着,少女活力满满嘛。
赤脚医生是个怕事的,输液不敢太快,也不许张宣私自调的太快,怕药力太猛出事故。
后面见他不死心总想着调快点,人家医生干脆在旁边挨着坐下,看起了金庸小说。还是不怎么好看的“书剑恩仇录”,还是余鱼同暗恋骆冰的狗血桥段。
张宣冷不着问:“你觉得余鱼同怎么样?”
赤脚医生手一横,一副大侠气派,道:“这人该杀!”
张宣又问:“那骆冰呢?”
赤脚医生明显带入情感了,眼含杀气:“不守妇道,也该杀!”
头晕,红花会的颜值担当就这样被宰了,真是浪费啊,会天理不容的。
又瞅了眼赤脚医生,算了吧,这也是一个老古董,张宣砸吧嘴,没了跟他继续说话的兴趣,就这样开始背诵政史地,硬耗了三个半小时。
晚上回去时,已经比较晚了。
这时候张萍也回来了,一脸喜气地在剁萝卜碎。
而阮秀琴就在边上纳布鞋底,时不时瞅一冷眼。
张宣进去就问:“姐,这么晚了,你还剁什么啊,明早的猪食不是有么?”
张萍回答:“剁明天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