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柴疑惑道:“今天不是说越王回长安了,陛下要在宫里举办宴会么?”
“嗯。”
李乐菱勉强笑了下,“宴会还没结束,我先过来串个门。”
她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李昂。
李昂会意,让柴柴去准备茶水糕点,自己带着李乐菱到了书房,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
李乐菱的视线从桌上的香囊掠过,
她紧抿嘴唇,沉默片刻,轻声说道:“以前照顾我的嬷嬷,被镇抚司带走了。”
“嗯?”
李昂闻言一愣,“怎么回事?”
李乐菱可是皇帝皇后最宠爱的女儿,镇抚司怎么会莫名其妙抓她身边的人?
“嬷嬷以前是宫里的宫女,”
李乐菱轻声道:“前几年和她对食的内侍得病死了,他们在宫外收养的两个儿子,前段时间也外出游泳,在河里死了。
嬷嬷她内心痛苦不堪,就开始供起了佛像,自己夜里悄悄默念佛经。想给死去的丈夫、儿子们祈福。
今天护卫发现,她在给我的弟弟妹妹们讲鉴泉僧以前来宫里讲过的、有关生离死别的寓言故事,立刻就把她带走审问。”
“。。。应该没什么危险。镇抚司办案讲究证据,确定只是场误会之后,就会把她放了的。。。”
李昂试图安慰李乐菱,但这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涉及皇宫,镇抚司必然慎之又慎,会对那个老嬷嬷严厉审问,问她是否与鉴泉有关,在这个时间点还宣传鉴泉教义,是否有什么阴谋。
就算事后确认了背后没问题,那个老嬷嬷也必然无法再回到皇宫。李乐菱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
李乐菱斜靠着书房墙边,左手抚着右臂,苦涩道:“这段时间长安城里一直在抓人,和鉴泉有书信往来者,都要去镇抚司报告。
城里许多僧道乃至佛门信众,更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不见。
当时我也在邢州,如果我能再坚持一下,坚持不离开邢州,
也许申屠供奉就来得及阻止鉴泉大师,也许后续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不会有这么多人死。”
“想什么呢?如果当时你还留在邢州,鉴泉还是会想办法,有心算无心,突袭杀死没有防备的申屠宇,最终事件的结果不会有太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