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继焦成死后,他就是平康坊的新管事,哪怕他做不到像焦成那样,与一众大人物私底下达成协定,
也靠着运作,掌握了一定能量。
长安、万年县,乃至大理寺、御史台等,平日里也要卖他几分薄面。
能无视这些掣肘,一上来就发号施令,并且年纪尚小,自称医师大夫。。。
原本气势汹汹的管事,如同扎破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下去,轻声道:“阁下难道就是那位小药王神么。。。”
“知道了还不动起来。”
李昂扫了他一眼,随手一撩衣角,露出腰侧系着的一块块令牌、信物。
学宫学子令牌。
朱雀门通行令牌。
随意出入太极宫、大明宫令牌。
将作监的印章信物。
。。。
“这。。。”
管事看到一堆令牌,讷讷无言,彻底没了话讲——以他的眼界,也只能辨认出其中几块而已。
他一转头,看见手下的人还茫然无措地拿着短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伸手扒拉,让他们把武器丢掉。
自己则弯着腰迎上前去,态度恭敬谦卑道:“李小郎君,这事。。。很难办啊。。。”
“有什么难办的。”
李昂冷漠道:“你能把这些得病女子关在楼阁中,任由她们死去,却不能记录下客人姓名?”
“唉,小药王神在上。”
管事苦着脸道:“楼阁中的,并非只有醉芳楼这一处的得病姑娘。
整个平康坊中的所有患病姑娘,都被集中到了这里。
原本按照之前焦成焦管事的做法,她们都是要被送进,咳,送进长安鬼市,自生自灭的。”
管事轻咳了一声,在长安鬼市这四个字上放轻了声音。
一旁的尤笑,脸上肌肉一颤。
她曾经是醉芳楼的清倌人,很清楚以前醉芳楼的做法。
确实如这位管事说的那样,焦成会把得了花柳病的姑娘集中起来,能治的就治,治好了继续丢回平康坊。
而如果治不好,或者毁了容、无法接客,就会悄悄拉走,运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