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勋贵家的嫡长子,在继承爵位后,也多的是庸庸碌碌,无法守家的——这些年为了勉强维持贵族门面,不得不出卖地产的勋贵子弟还少吗?
只有考进学宫,才有未来。
否则眼前的富贵风流,都是过眼云烟。”
他扫视在场的同伴,平静道:“而要进学宫,就不能像以前一样,耍性子,卖弄小聪明。”
“知道了四郎。”
一众贵族少年老老实实地接受裴静教诲,
仇景焕咂了咂嘴巴,说道:“四郎你肯定能考进学宫,那位新晋学宫司业的奚阳羽不是说了么?四郎你灵脉天赋优秀。
而且今天白天的初试,除了必考科目外,又参加了算学、虞律、国史、音韵、丹青、兵击、弈棋、工学等等非必考科目,
每一科都出类拔萃,堪比两百年前的苏子。
初试、复试乃至三试的第一,非你莫属。”
提起这个,裴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笑意,“第一。。。不是应该的么?”
父亲是尚书左仆射,一国宰相,
母亲是千年世家的嫡女。
对于裴静来说,别人的赞美惊叹,就像是自然而然的事物。
理应如此。
铛铛铛——
二十四响钟声响彻全城,只听“咚”的一声,顶楼木门被重重推开。
“四郎!”
从楼下一路跑上来的气喘吁吁贵族少年喊道:“成绩!学宫初考的成绩,已经在朱雀门贴出来了!”
“这么快?”
裴静有些惊讶地一挑眉梢,转头看向栏杆外面的长安夜景——不少马车正从坊市中驶出,急匆匆地赶往朱雀门,
明显都是率先接到消息、去看初试成绩的。
“我们也走吧。”
裴静一马当先走在最前方,下了红楼,骑上来时的康国名骏,奔往朱雀门。
越往朱雀门走,马车就越多,
裴静跳下马背,将缰绳随手丢给一名护卫,自己和同伴们挤进人群。
考生、家属、看热闹的闲人,将夜晚的朱雀门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