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迟疑片刻,道:“我可以告诉你是何人所为,但是我不会帮你作证,也不会承认我说过这话,还望先生能够理解。”
姬定保证道:“放心,我绝不会给夫人添麻烦的。”
蔡夫人道:“乃是绁大夫的长孙绁美所为。”
“是他?”
姬定微微皱眉,如果是绁错所为,他倒也不奇怪,但问题是绁错怎么会让自己的孙子去下毒。
难道不是亲生得?
蔡夫人似乎看出他心中疑惑,于是道:“我看那孩子也是因为你令他输了钱,这心中生怨,一时冲动,才险些犯下大错,非有人在背后指使。”
嗯。这就说得通了,难怪我怎么也猜不到。姬定点点头,又向蔡夫人道:“夫人请放心,我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蔡夫人微笑地点点头,道:“我亦相信先生不会与之一般计较。”
姬定好奇道:“我与夫人素未蒙面,为何夫人这般相信我。”
蔡夫人不答反问道:“敢问先生,为何当时先生并未直接说出来,而是假借家犬为由,离开了酒舍,且还有意打翻了那瓶毒酒。”
这女人观察还挺细致的。姬定问道:“不知夫人以为我为何这么做?”
蔡夫人笑道:“我认为先生是担心牵连到脍炙酒舍。”
姬定没有做声,显然是默认了。
蔡夫人笑道:“先生是如此宅心仁厚,那么先生说不会去找他的麻烦,我又有何理由不相信先生。”
“过奖!”
姬定又问道:“夫人之前邀请我,目的应该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吧。”
蔡夫人一愣,忙道:“不一样,不一样。”
真是吓坏了。
姬定又问道:“那不知夫人是有何事吩咐?”
蔡夫人犹豫了一会儿,道:“其实我是想让我弟弟拜先生为师。”
姬定下意识道:“姜季武。”
“正是。”蔡夫人点了下头。
姬定稍稍松得一口气,原来不是想要跟我发生什么,那就好,那就好,她若让我以身相许报答这救命之恩,我还真不好拒绝她。同时他又感到有些好奇,问道:“令弟缺老师?”
姜家也是几百年来的大贵族,连个老师都请不起吗?
蔡夫人幽幽一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家母去世得早,曾将弟弟托付于我,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嫁去了鲁地,而我父亲又因公务繁忙,疏于教导,以至于他现在变得不学无术,成天游手好闲,这令我觉得愧对家母,此番我回来,就是希望能够为弟弟寻得一位良师,助他走回正道。”
又是一个扶弟魔。姬定又问道:“不知夫人为何想请我做令弟的老师?”
蔡夫人道:“这当然是因为先生学识渊博,精通各家之学。”说到这里,她稍稍顿了下,“此外,先生与季武年纪相当,相处起来也比较容易。”
姬定心里自然明白,她其实是将主次关系调换了,关键还是在于他的年纪也许能够与姜季武更好的相处,换而言之,之前那些老师都没法跟姜季武相处,点头道:“好吧!我答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