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贡问道:“依侍中之意,该如何量刑?”
姬定道:“可以选择较细的藤条鞭打犯人的小腿,以此来作为惩戒,除此之外,你们还要明白一点,我们修法,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惩罚犯人,如果只是为了惩罚,那是一种报复,这有违儒家思想。
我们的目的还是要教化犯人,犯人偷盗,多半是因为懒惰,我们必须要帮助他们养成劳动的习惯,我们可以将更多的惩罚从肉体上转移到劳动上。”
范贡他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正当这时,法克突然走了进来,在姬定耳边小声道:“先生,那左槐来了。”
姬定略显诧异道:“找到这里来了?”
法克点点头,道:“先生可不要低估这墨者的实力,那左槐扬言若是先生不见他,他们便要去找卫侯理论。”
“可真是小鬼难缠啊!”
姬定不禁骂得一声,这真正的大佬,不会去纠缠谁,最难缠的就是这些半吊子水,你说他不懂吧,他又懂一点,你要说他懂吧,他也就是懂了个表面,这种人可是最爱抬杠的。
“你们先修着。”
姬定吩咐了一句,便起身与法克出门去了。
来到外面的一间屋内,只见左槐与两个墨者正跪坐在屋内,姬定面色一沉,道:“各位,记得那日我曾说过,我只比一次,不管输赢我都不会再与各位辩论,毕竟我还得谋生计。”
左槐哼道:“虽然那日你是使计取胜,但我左槐也绝非是输不起之人,我们今日上门,并非是为了此事。”
姬定一愣,问道:“那你们是为何事?”
左槐道:“我们听闻你正在修法,要杜绝私刑。”
姬定只觉诧异,好奇道:“这与你们墨者有何关系?”
左槐还未开口,他左边那人便激动道:“你少在这里装糊涂,你分明就是针对我们墨者,想以此来打击我们墨者?”
姬定纳闷道:“这话从何说起?”
左槐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墨者行会自有刑罚,难道我们墨者惩罚自己人,也需要你们官府的应允么。”
哎哟!这一点我还真是忽略了。姬定不是不知道墨者有自己的一套刑规,只不过他当时只是想到削弱那些世家大族,忽略了这一点,不曾想,那些大夫们还没有说什么,这墨者倒是先找上门来。
这真是令他有些始料未及啊!
姬定沉吟少许,道:“你们可知我修法限制私刑的初衷是什么吗?”
左槐冷笑一声道:“我们墨者本就不服儒学,你用儒家的仁政来替代我们墨者的行规,你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