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谟非常有决断,他统兵十多年,可以用来去如风来形容。
有便宜占,来去如风;遇到危险,同样来去如风。
在他眼里,步兵和友军都是消耗品,随时可以扔出去送死,只有自己的家丁骑兵最重要。
萧宗显振奋大呼:“援兵来了,前进!”
卫所兵扔下财货,瞬时间跑得飞快。
杨嘉谟的家丁却跑得慢,谁让他们甲胄在身,而且还带着弓箭。每人身上,长箭三十支,这是标准配备。
还有这破地形,只能顺着田埂跑,跑快了还容易摔进水田。
距离江边只剩两里地,身后的反贼越追越近,这让杨嘉谟皱起了眉头。
“停下,挽弓!”
官兵无法列阵,一条龙站在田埂,就那么听从号令齐射出去。
“停步!举盾,举盾!把狼筅也挥舞起来!”
“咻咻咻!”
木制锅盖举起,狼筅兵挥舞着带枝丫的长竹竿,可距离实在太近,一下子被射中四十多人。
农兵阵型瞬间崩溃,一个接一个逃跑。
“杀啊!”
胡定贵突然大吼冲出,踩着田里的泥水前进。他的十人队,已经跑了六个,剩下的都跟着冲锋。
宣教官表情痛苦,捂着胸口大喊:“天下大同,种田吃饭啊!咱们的田,莫叫狗官抢了!快快杀贼!杀……咳咳咳……”
连声咳嗽,吐血倒地。
“杨先生死了,杨先生死了!”
农兵们呼喊起来,许多人正在逃跑,听到这话也转身回望。
“杨先生死了!哇呜呜呜呜呜~~~~”
有几个农兵,竟然当场痛哭起来。
萧宗显看得怒火攻心,大吼道:“为杨先生报仇,随我杀啊!”
一共七百多农兵,只剩三百多人,其余全部溃逃了。
但凡没有溃逃的,此刻都舍生忘死往前冲。他们拿着简易的武器,朝着兵力比他们多,武器比他们精良,还浑身穿着甲胄的官兵杀去。
“都疯了!”
杨嘉谟面色惊骇,下令继续齐射。
“咻咻咻咻!”
这次直接近百人中箭,有些直接倒地,有些身上插着箭矢往前冲。
“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