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伸出两个指头:“非二十万不可!把我逼急了,我不但能进山,还能行那裹挟事。到时候,就算我被灭了,整个江西都得跟着完蛋。”
王调鼎的心情有些沉重,他能想象那个场面。
以赵瀚恐怖的组织力,若是一路裹挟,还有无数大山为依托,恐怕二十万大军都难以清剿。
不说二十万,便是十万大军,也得几个省同时出兵。一来朝廷无兵可用,二来就算能出兵,也得把江西打成白地。
“你想改朝换代?”王调鼎问道。
赵瀚并不正面回答:“我只愿天下大同。”
王调鼎又不说话了,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赵瀚突然说:“要不,你从贼算了。”
王调鼎说道:“我考虑一下。”
这二人对话,一个比一个离谱,不晓得谁是官谁是匪。
赵瀚也不强求,只问道:“我若把农会,发展到整个庐陵县,你会招募乡勇征讨吗?”
王调鼎避开问题,反问道:“都那样对待地主?”
赵瀚解释说:“不是我的地盘,手段可以柔和些。只是在各乡建立农会,团结佃户抗租抗息,团结小地主和自耕农抗税。”
王调鼎仔细思考那种情况,摇头苦笑:“那我这知县没法当了。”
赵瀚再问道:“我若把农会,发展到整个吉安府呢?”
王调鼎叹气说:“真到那个时候,赵先生振臂一呼,整个吉安都是你的。”
赵瀚继续问道:“我若把农会,发展到整个江西,发展到两京十三省呢?”
“告辞!”
王调鼎突然起身,他不敢再聊下去。
赵瀚也不亲自送客,只对着王调鼎的背影喊:“哪天若是想明白了,王县尊随时可以来从贼!”
王调鼎走出总兵府,抬头看着天空,总觉得乾坤已经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