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选择离开,到四野乡村讨饭求活。
一部分选择死扛,只要拖到九月份,过了夏粮征收期,回乡之后就不怕官府,拖欠的税款也将变成“账面逋赋”。再过两三年,为方便征收来年新税,皇帝自会下旨“抹除逋赋”。
最后一部分灾民,确实饿得无法动弹,在天津城外躺平了等死。
渐渐的,警戒开始放松,外头不能进来,但里头可以出去。
赵瀚站在护城河边,眺望对面的灾民情况,感觉应该可以顺利通行。
那些灾民毫无组织度,东扎一个帐篷,西搭一个窝棚,绝大多数露天而居。若是遇到危险,只需杀人立威,干掉一两个,剩下的都会选择退让。
赵瀚揭掉包裹矛尖的破布,一手持矛,一手携妹,背着行囊过桥而去。
大约前进数百步,眼见赵瀚携带物品,而且行囊还胀鼓鼓的,陆续有数十个饥民围上来。
“小妹,拉着二哥的衣服,跟在后面别走远了。”赵瀚叮嘱道。
赵贞芳有些害怕,连忙抓住衣摆,亦步亦趋跟着。
赵瀚挺矛前进,随时准备杀人立威,这乱世容不得丝毫妇人之仁。
有了前些日子的经历,赵瀚早就已经适应。
此乃明末,并非21世纪的和平中国!
兄妹俩在遍地饥民当中穿行,无数麻木或贪婪的目光投来,他则回敬以凶狠的眼神。
可惜,孩童表现得再凶狠,也终究是没有大人护着。
一个稍显健壮的饥民,率先走到他们面前,心怀不轨的问道:“你们从城里出来,有吃的没?”
“没有。”赵瀚面无表情回答。
那饥民说:“我不信,把包袱打开看看。”
赵瀚冷笑:“再走近些,我给你看。”
那饥民立即迈步,根本没把赵瀚当回事儿。
一根竹竿,绑着半把剪刀,又是孩童拿在手中,能有什么威胁可言?
彼此愈发接近,赵瀚突然挺矛刺击。
赵瀚没有练过传统武艺,不知该如何用矛,但刺刀术却玩得很溜。
此时此刻,对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竹矛前端的剪刀准确刺入咽喉。
鲜血涌出,目标轰然倒地,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饱食休养半个多月,虽然力气依旧不大,但赵瀚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