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前很快空白了。
有几次,他用仅存的意志告诉自己必须活下去,只有影影绰绰的白衣人在晃来晃去。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试图证明自己还活着,这样才能去看妻儿。
幸运的是,他的手很实在地握住了护士,他高兴地哭了,“我还活着!”
护士告诉他,才知道自己是脑震荡加上腰部臀部被捅伤,抢救了两天,在急救重症监护室里又躺了两天,还需要休息几天才能出院。
但已经五天没有联系他们了,手机已自动关机,他一边充电一边给妻子打过去,但总是没人接听,他担心了,家里毕竟没人照顾她俩啊!如果没有自己在歌里兰的那个家就是一座孤岛。
他终于办理好了出院手续,身后是医生愤怒的警告和给他签的免责协议。里格带着缠着厚厚纱布的腰伤,忍着痛,坐上了回家的那趟列车。
“唉,何苦呢!”他苦涩的后悔,伤口也刺痛着。
终于捱到家,开门,他傻眼了。
眼前只有一片凌乱,他买的婴儿床,尿布都在,甚至还有奶粉还只开动了吃了半袋,桌上还有霉菌爬满了干透的半碗米饭。
天哪,她们怎么了?
脑子在轰响,腰部伤口又是一阵疼痛,他弯下腰支撑着坐下。
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饭变质说明已经至少几天没回家了,她带着孩子怎么可能不回来?”
“肯定出事,出车祸,或者,”
“难道被她父母?”这个念头炸开令他眩晕,他拿起手机正准备拨通阿加莎的电话,手机上突然显示阿加莎传来的信息。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颤抖着点开这条讯息,他祈祷不要是艾妮沙雅的,仿佛自己的幸福都悬于一线,“我今天才知道艾妮沙雅的全家都出去了,好几天他们家都没人,你们可要小心一点!我只敢跟你说,你懂的。”
他懂的,万一她发来的信息给劫持艾妮沙雅家人看到,会遭到族会惩罚的。
他压抑着脑子的混乱,告诉她艾妮沙雅确实失踪了,并关照阿加莎帮忙看看她的家人什么时候回家,有什么新的信息立刻让他知道。
他还去了警察局,查询失踪人口,然后报警,但对方说没有实证不能算失踪,也不能查监控,争论了半天,还是被轰出去了。
时间就是妻儿的命啊,他还是想办法找到了小区的保安,在塞了几张钞票后到了保安室查到监控,就在前几天艾妮沙雅确实抱着宝宝出了门,应该是去买东西的,始终没回家。
但他好像看到了她的父亲在镜头左侧一闪而过。
确实被他家人绑架了,怎么办?报警没用,艾妮沙雅是他们合法的家人,接她回去也算天经地义,自己把她偷偷带出来,不管怎样都是错在先。
北部地区的风俗就是如此,谁也无法改变。
阿加莎那里还是没有什么消息,里格不能等,他准备了行李,便立刻出发去往那个威特镇。他必须去救她们,哪怕刀山火海,为此他带上了全部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