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焚香沐浴,斋戒之后,开始重绣经幡。
整整半个月,府中出不得也入不得。
洛玉瑯也没有音讯。
穆十四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怀着如此沉重的心情刺绣。
自从出逃穆府,这种对前路的惶恐再没有过。
她心中后悔,若是知道有今日,当时自己就不该告诉他。
别人不知,自己还能不知道,这于洛玉瑯来说,是逆鳞不能触碰。
夜色感受到了她的悲凉,开始有冰冷的雪花飘入窗内。
沾于她的发梢竟然没有立即融化。
白日不便,唯有夜晚无人时才能滴血去绣经幡上的经文。
穆十四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像老道人所说,是难得的纯净之血。
可她就是想做,现在的她,只有这样做,内心才能稍稍平静,不去胡思乱想。
洛老爷思子心重,终于抵挡不住,旧疾复发,终日咳嗽不断。
嘉诺心疼祖父,总在一旁抹泪。
洛老爷轻抚着他头上的两个发髻,“莫怕,祖父一贯如此,嘉诺不长大,祖父不会有事。”
得知穆十四娘将自己关在房内,没日没夜绣着经幡,不由感叹,“这样好的女子,若是因洛府遭了难,也是罪过。”
太后一向做事老道,拿了洛玉瑯之后,只将他关在牢内,并不过堂。
也因她事先言明,一直将自己关在公主府的十五郎,竟然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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