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门,举起手机,开始在这幽深且寂静的走廊穿行起来。
脚步声缓缓在走廊回荡起来。
这里的门户全部紧闭,绝大多数房间门底缝一片黑暗,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人,只有极少数房间则是透着明亮。
这走廊也不知具体有多长,吕渊走了近十分钟,都没有走到头,甚至那一盏极远处的灯光距离依旧遥远,好像走了十分钟的路程,都没有缩短他与那盏灯光的距离。
“因为这是梦吗?所以有些事情根本不讲逻辑。”
黑暗之中,吕渊眉头紧皱。
“很显然,这走廊根本没有尽头,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尝试进入屋子了。”
他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按照原路开始返回。
不知走了多久,吕渊倏然停下了脚步。
他死死地瞪着不远处斜向打出的一缕光线,心头急转。
他一路走来,尤其注意门户,这些门都是紧闭的。
然而回来的时候,有一扇门竟然打开了?
开门……意味着什么?
他关闭了手机手电,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
还未完全靠近,他就听到了一道如怨如诉的戏腔声,这戏腔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竟是让吕渊生出了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惊悚感。
强压着拔腿就跑的恐惧,他悄声靠在门边,透过那虚掩的门缝往里望去。
通过门缝窥视的视线极为有限,吕渊小心翼翼,唯恐惊动了里面的住户。
一台破旧的收音机正放在视线可及的柜子上,那戏腔声正是从这里传出。
在那柜子的不远处,木质摇椅正不缓不急地轻轻摇动着,时而发出“嘎吱”的轻微声响。
视线里空无一人,陈设也很正常,但是不知为何,吕渊却感觉这屋子给他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他紧皱着眉头,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怎么都无法说出这种古怪感由何而来。
忽然,他的目光顿住了。
他的目光定格在斜向地面映照出的一大团黑影,忽而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倏然间变得煞白。
他轻轻一推门,掩藏在门后的半个屋子呈现在他的眼前。
一具披头散发的尸体吊在吊扇上,一张苍老的人脸朝着下方,直勾勾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吕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