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枯坐在主位,还是像往常那般挺拔俊朗,只是眸子已经如死灰般寂静。
门外的内侍几次向前却不敢打扰,这位帝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等到第二日太阳升起,那厚重的朱红色大门才被从里面缓缓打开。
外头的内侍连忙跪地,却在抬头看清后又吓得瑟瑟发抖。
昨日还是意气风发的新帝,今日乌发竟然两鬓斑白。
他不敢再看,只得大气也不敢出的跪趴在地上。
李世则有些麻木的上了早朝,他感觉到身体的能量迅速消耗,身体常年的旧疾,加上这几年不间断的事务和四处征战,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在一瞬间突然爆发。
他匆匆召了几位大臣,并任命徐宴安为当朝首辅,另外几位臣子互相牵制,便开始缠绵病榻。
不是他不想活,他还年轻,双亲尚在人世,喜欢的人也过得很好,还富有天下。
可是他的身体就是突然垮了,他有想活的意志却控制不了那颗痛苦的心。
新朝初立不久,内里自然暗潮汹涌,不知多少人蠢蠢欲动。李世则不敢拿一国百姓开玩笑,他拖着病体匆匆交代。
没有人会想到这样年轻且在马背上长大的帝王会在身体上出现什么问题,徐宴安被加急召入宫中,自第一眼便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李世则半躺在榻子上,面色苍白如纸,透着深深的疲惫,一旁还有几个御医在商讨。
他听着那几个御医谈论的着什么旧疾复发,在听到李世则咳声又匆匆向前。
又是一块染血的帕子被丢弃,徐宴安心中一惊,没想到事情突然到了这样严重的局面。
李世则见到他来,挥手让众人出去,他有些艰难的下榻,用手拿着帕子便走去书桌那边。
徐宴安紧跟其后,虽然心中疑虑万千却不敢妄加言语。
没人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其后李世则又召见了几位大臣。
好在他的旨意颁布的及时,徐宴安如他所料,有这样的能力稳固朝中大局,天子重病的消息也随之被封锁。第三日李世则便下令要去泰山为大宁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