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给家人留下线索,不由将手伸进口袋里,编辑了一串数字,来不及看收件人,便直接发送了出去。
短信发送完,她便意识陷入了昏迷。
费正谦正在公司处理工作,面前的文件堆积如山,可是半天下来了,他却丝毫没有任何进展。
助理推门进来,看见他目光冷沉地盯着手里的企划案,忍不住出声提醒,“先生,您拿反了。”
费正谦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文件拿反了。
他轻咳一声,抿唇,将企划案丢在了桌上,拿起打火机出去抽烟,没有留意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很快就被短信箱里其他垃圾短信所淹没。
晚上下班,费正谦照例开车往老宅驰去,这段时间,他频繁留宿在老宅,家里人觉得稀奇,但也心照不宣地知道,都是因为沈妍。
白家特意搬到了费家对面,沈妍便也住在了费正谦的隔壁。
这几晚每次回去,只要拉开窗帘就能看见沈妍房间的窗户。
费正谦说不出自己是一种什么心理,他想,他一定只是不想让沈妍继续查下去,才会在那晚对她说出那样卑微的话。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但却不承认自己对沈妍还有感情。
费正谦很了解自己,五年前,和沈妍在一起,起初是冲动使然,但是随着相处,他渐渐为她的遭遇而心生怜悯,继而被她的温柔和痴心所打动,才会渐渐将她划到自己的阵营。
他从来不相信感情,更加不相信爱情。
在很早的时候,他与外界情感沟通的桥梁就被自己的至亲亲手扼杀掉了,童年害大哥终身残疾,与家族决裂,青年遭初恋背叛,由父母一手撮合了大哥插足自己的感情。
其实,他的感情观早就崩塌了。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爱人的。
费正谦拉开自己的窗帘,看着对面黑漆漆的窗户,往常早就灯火通明的对面,此刻黑灯瞎火。
他没有多想,靠着窗棂抽了一根烟。
房门被敲响,费亦言走了进来,“爸比。”
儿子怯怯的目光盯着他,“你知道妈咪去哪儿了吗?我今天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傍晚放学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对面白舅舅的车慌慌张张开了出去。”
费正谦一怔,看着对面漆黑的窗户,心下狐疑,于是牵着儿子来到隔壁白家,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女佣,女佣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慌张,看到是费正谦,她警惕地问,“费先生,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们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