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出来,女孩已经在客厅锻炼瑜伽。
她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在做猫伸式的时候,她脊柱舒展,微微仰头。
虽然穿着长袖长裤,但从敞开的衣领处,还是依稀看见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刀疤。
那疤痕占据面积不小,像是一条蜿蜒的巨型蜈蚣。
沈妍练瑜伽的音乐声音有点大,因为练习得很认真,所以没注意费正谦的靠近。
而男人在看见她身上的疤痕时,大脑瞬间空白。
一丝陌生和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那条疤看着很深,而且已经结痂痊愈。
费正谦不记得沈妍身上有这样一道狰狞的伤疤。
他和她结婚一年,最初两人情事频繁,她的身体,从头到脚没有任何一寸肌肤是他没见过的。
那么这道伤疤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费正谦想起这几个月来沈妍对他的冷淡,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不再愿意同房。
但凡他想要亲密触碰,都会被她戒备地躲开。
费正谦脑子里一片空白,抬脚,朝沈妍走来。
男人高大的身影如松柏一般投射在女孩头顶,沈妍发现是他,起身关了音乐。见他面色苍白地看着她,她很不自在,“怎么了?你今天不用出门吗?”
她不再亲昵地叫他阿谦,有时叫全名,有时干脆什么都不叫。
费正谦眼尾泛红,下三白的瞳眸布满血丝。
他很想知道沈妍身上的伤疤是哪里来的?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口。
他是她的丈夫,与她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可却直到今天才发现她身上凭空出现了一道如此丑陋的疤痕。
难怪她躲他,防他。
怕是在她心里,他丝毫不值得依靠吧?
费正谦感觉心尖刺痛,他想起从前沈妍的软萌可爱,她的单纯好骗,那时他站在上位者的角度俯视,只觉得女孩是如此好拿捏掌控。
但凡他勾勾手指,就能让她死心塌地。
其实费正谦也觉得奇怪,从小到大,他身边不缺乏追求者,可偏偏对沈妍感兴趣。
她身上有股令人着迷的矛盾感,逆来顺受中带一丝反骨和叛逆,她的逆来顺受,能满足男人的占有欲,而那一丝反骨则能激起男人的胜负心。
费正谦其实一直都清楚。
他曾经对沈妍的那一丝偏爱和诱哄,都是为了胜负心,当他完全拿下沈妍以为可以一劳永逸,再无需煞费苦心,却发现沈妍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好。
拿下她的反骨,也无法彻底获得她的心,因为她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