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他对她只走肾,不走心。
沈妍如今也看淡了许多。
要想让一个男人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那是不可能的,为了孩子,她愿意配合,学会假装。
“如果觉得亏欠,就对孩子好一点吧。”
沈妍如今也变得情绪稳定,大概受够了伤害,心就会麻木,从而降低对事物的期待值。
很多时候,痛苦都来源于过高的期待。
她想了想,自我反省道,“其实也不能怪你,你的成长经历和原生家庭注定了你无法过寻常男人的生活,是我不自量力,拼命想去融入你的圈子。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反噬罢了。”
费正谦闻言,俊脸微微苍白,环住沈妍的臂弯却下意识搂得更紧。
“我……”
“你真的不必自责,以后我会学着装聋作哑,不再干预你和费家之间的任何事情。”
沈妍轻轻抚摸小腹,声音温柔得如同水流,可流水无情,她好像变了。
费正谦听见她说,“我只想我们的宝宝能健康安全的长大,费正谦,这是我活着唯一的心愿和目标。”
曾经的沈妍最爱,最重视,最依赖的人,是他。
她除了有点胆小,贪生怕死之外,剩下的脑子里装得都是他。但现在,她变了。
依然像以前那样温柔坚定,所爱的事物却不再是他费正谦。
费正谦心里生出一丝邪恶的醋意,他想,若是有一天沈妍和宝宝同时陷入危险。
她是先救宝宝,还是先救自己?
如果分娩的时候难产,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她是选择舍弃生命留下孩子,还是像那时黄平县的天台上抛下他一样,毫不犹豫地割舍下孩子,独自活命?
这个危险的念头闪过,费正谦猛然惊醒。
才意识到,原来当初那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至今。
他喜欢沈妍,前提是沈妍也毫无保留地喜欢自己。
可她没有做到毫无保留。
那时他选择忽略,是自信能守住自己的心,他凭着本能与费家反抗,当成无事发生找回沈妍。
可事实上,心里早就有了疙瘩。
那个疙瘩,因为不去处理,越变越大,越变越深。
哪怕此刻想起来,依然能左右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