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成都的事情,在后面出现侠儿军的时候,我便知晓了,肯定是做局诸葛瘸语气有些闷闷。
“小军师确实厉害,无愧于毒鹗之名。但这样的局,以后莫要再用,若是其中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你便血本无归了,你很豪啊,你赌个鸡毛!”
“爹说的对徐牧赔笑。在这场祸事之中,听说面前的三个老头,同样大展神威,和小狗福一起,守住了王宫。
“铁坊那里,已经重新开工了陈打铁抬起眼睛,扫了徐牧一眼。
旁边的老秀才无话可说,只得斟了一盏酒,捧到徐牧面前。
“韦家的新家主韦春,拖着病体,这些时日都在城里奔走,先前的时候,也来见了我仨人,让我仨人劝说,希望你网开一面
徐牧一时沉默。
韦秋背叛,家主韦程饮毒就义,只留下最后一个体弱多病的大公子韦春。
“要杀要活,全在于你这个蜀王的一句话陈打铁在旁开口,“但我只说一句,大公子韦春,若非体弱多病,长年卧榻,造术更甚于其父。我问过了,你当初的盾船,韦春有大功
徐牧怔了怔。
“看我做卵,莫看了,你不是老子亲生的,老子可没你这丑儿陈打铁骂了句,“我知晓你的想法,若想找些替罪的,用来安抚民心。去小狗福那边问一下,你的仨爹,已经帮着抓了七八个俘虏,捆在那里了
“我儿李破山啊,以一人之过,全族连坐抄斩,并没有错,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但不管怎么讲,仁君之风,更是民心所归
徐牧呼出一口气,抱着徐桥起身,冲着三个老头,躬身一礼。
……
韦府,门可罗雀。
在成都叛乱之后,许久没有人来拜访了。连着府里的家丁婢女,都跑了不少。
拖着病体,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人,撑着身子坐在案台前,奋笔疾书,写着昭罪状。
韦家出了叛徒,放在哪个朝代,都是足以灭杀九族的事情。
停了笔,韦春闭目喘息。许久,才再度缓缓睁开眼睛,失神地看着屋外的世界。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韦春掏出手帕,颤着手捂在嘴上,等松手时,手帕上已经沾了二三朵血梅。
他的夫人捧药而入,未开口,便是一番泣不成声。
“我等会入王宫,将昭罪状献给蜀王,若他不允,我便自绝于王宫里,步吾父的前路,保、保全韦家
“若无痨病,吾此生,怎愿做个卧榻的病公子
韦春收起手帕,喝了药汤,慢慢仰起惨白的脸,嘱咐了一番自家夫人,才迈着趔趄的脚步,准备出府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