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左师仁如果只是渡江而击,根本不符他的手段。如果无错,他的奇军,并非是水路,而是倚仗山越人,发起奇袭
苏婉儿顿下声音,“我并不担心左师仁。我更担心的,是水师泛江的徐布衣
“徐布衣?徐布衣这一次,并未入主子的局,倒是可惜了
“想徐布衣入局,无异于登天之难。毒鹗,跛子,哪怕是徐布衣自己,都算得天下大智之人苏婉儿闭了闭眼,“但你们不知,我总有一种感觉,我的路会被人挡着。不是左师仁,不是袁松,不是渝州王,极有可能是徐布衣
“初见他,不过是入蜀求存的世家弃子。但现在,已经有了六州之地
唐五元点头。
“主子大败左师仁,当取东陵三州。如此一来,便有更多的疆土,不管是缓计或是强攻,都可以和西蜀拼耗了。我听说,西蜀境内,徐布衣的政事才能,同样不可小觑。据说,比起先前窦家的时候,稻米入仓添了三倍有余
“我都知晓苏婉儿仰起头,“阿元,你可知我和老师,为何让你留着嗓子
“我是文奴,需出谋划策
苏婉儿平静无比,又帮着斟了盏酒。
“东陵三州,一年后再取。至于青州军,此次暴露之后,袁松那边定然会有所动作
先前只是打仗,而且有左师仁这个盟主在。但这一次,发现青州投向了沧州皇室,不用想,袁松肯定要出手。
“阿元,放弃青州,你领着青州军和家眷,退入沧州
捧着酒盏的唐五元,只听到这一句,脸色蓦然惊变。但很快稍纵即逝,露出笑容。
“主子深谋远虑,那便如此,给我些时间,待收拢了青州的物资之后,便退来沧州,与主子一起
“最好不过。此番回去,记得慢行,且多派探船
……
隔日之后,休整了一番的唐五元,带着麾下的几员将军,一脸不舍地踏到了江岸边。
似是有些不甘,他回过头,看着晨曦笼罩的沧州皇宫。
“阿七,主子身体不适?”
阿七是个武奴,哑巴杀人,不需要说话。但对于唐五元的发问,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阿七,不若你向主子告请,这次随我回青州帮忙,到时再一起回来
负剑的阿七,冷静摇头。
“也罢,左右很快便见到了唐五元笑了声,拍了拍阿七的肩膀,领着几员将军,登船离岸。
只等楼船离去了十几里,唐五元的脸色,才变得皱眉起来。